江吟荷葱葱玉指细心地挑取鱼刺,十分坦诚地点头,“有,但没爱过,如今还是仇人。”
“哦。”
苏御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垂眸吃鱼,眼角染了一抹落寞,不打算了解具体的事。
可江吟荷想起纪明恩,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堵得她难受。
“我们指腹为婚,婚约是爹娘的意思,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订婚当日,他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苏御抬眸望一眼:“?”这么戏剧?
江吟荷叹息:“我刚好撞见了他们的奸‘情,然后就被他们灭口了。”
苏御:“……”
他挑了下鱼刺,思来想去,觉得不太对劲。
“这种事,他们犯得着灭口吗?
江吟荷气得一拍大腿:“对啊!我也觉得奇怪了,犯得着杀我吗?”
“可是他们就是想灭口,我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在未婚夫家里,势单力薄,能怎么办。”
“事到如今,我爹娘估计都不知道我的情况。”
说起这个,她心更凉了,前世自己是个孤儿,死在了外边,没人知道,这一世原主好歹有个完整的家。
结果还不是一样的,她要是真死在这,依旧没人知道。
苏御瑞眼微眯:“你在他府上?”
江吟荷点头:“嗯,订婚那一天。”
苏御目光一滞,盯着她问:“你们……圆房了?”
江吟荷摇头:“没有,订婚当日初次见面。”
这个她敢以命起誓,原主藏到屋里确实有把自己交给纪明恩的想法,可她还没付诸实践,生命已经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奇怪,苏御为何问她这个?
江吟荷嚼着鱼肉,忽觉不对,抬眸探查,苏御的目光碰上她的打量,心虚一样的收回去。
江吟荷蹙眉:“?”
她怎么从苏御眼里,看到了一丝丝奇怪的神色。
江府。
“老爷,您别生气,这件事交给妾身来处理,妾身一定会把吟荷找回来,该给纪家的赔礼,妾身也都准备好了。”
侧座上,一位身穿明橙色锦缎的女人面带微笑,好似十分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模样。
她头上戴着纷繁的首饰,指上装饰华丽,好似要把“荣华富贵”四字穿在身上一般。
她是宰相江南逸的妾室——徐玉柳。
江南逸闻言皱了皱眉,投去一个不友善的眼神。
这时,徐玉柳身旁的江凤绵开口,她今日换了身裙裳,里头是白色的束腰抹胸长裙,外边搭一件宽袖的玫红色缎面外衫。
领口和袖口用金丝线绣了几朵连枝带叶的牵牛花,这颜色在她身上并不显人老,更衬得她肤白貌美,明艳动人。
她声音软软的,令人身心愉悦。
“爹,母亲,我看姐姐是真的喜欢那个人,这次跟他逃跑,定然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与勇气,我们要不还是成全他们吧,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至于纪家那边,该如何赔礼,便是如何赔。”
江南逸手上的茶盏重要掷在桌面上,浓眉染上三分怒气:“放肆!你这说的全是混账话!”
江凤绵疑惑:“……?”爹爹何故发这么大火?
首位上,坐江南逸对面的正室白姝轻哼一声。
“我女儿下落不明,光凭纪明恩一张嘴,就给她泼了这么一盆脏水,外人不信任她也就罢了,怎么连府上的人,都急着给她定罪。”
话音一落,凌冽的眼神瞥一眼那对母女,下一刻从容地收回目光,把不屑与冷漠演绎得淋漓尽致。
差点气急败坏的徐玉柳:“……”
刚想回怼两声,一见一旁的老爷,又忍了忍。
罢了,她是正室,生下那么个傻女还能压人一头,可知老爷对她偏爱,且让她嚣张这两天,等江吟荷彻底没了消息,让她哭也哭出来!
白姝手放在江南逸手上,温声道:“夫君,旁人可以误会、甚至诬陷吟荷,但妾身希望您能相信她。”
江南逸点点头:“吟荷是在我眼皮底下养大的女儿,我当然相信她,只是眼下要紧的还是把她找回来。”
白姝:“派人找了这么久,依旧杳无音讯,会不会还藏在纪府?”
江南逸心里咯噔一声,沉沉点头:“有这个可能,纪府里头是得搜一搜。”
江凤绵咬了咬唇,心里愤愤不平,母亲再怎么为江家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