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举办秋宴的时候,她找到我,叫我别把当日的事说出去,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
江吟荷疑惑:“你信了?”
顾剑点头:“我信了。”
“毕竟,能换掉宁王府的花轿,又能同时设计相国府的两位小姐,背后之人必定不简单。”
江吟荷一怔,仔细回味这话,心道:她这是撇清了自己,把帽子扣在更厉害的人头上。
这个人也只能是皇族中人了。
“那你为何跟我说这些?”既然他信江凤绵的警告,怎么现在又把事情全说出来了。
顾剑朗声一笑,看了她一眼,目光笃定且从容,“娘娘是被设计之人,不是幕后设局之人。”
江吟荷:“顾师父聪明,不过你把凤绵的糗事告诉我,不怕她知道之后生你的气吗?”
顾剑:“她知道也无妨。而且,我倒觉得,于你们而言,这是件危险的事,不是糗事。”
“即便事情被他人知晓,该被非议的也该是我的所作所为,而不是娘娘与凤绵当时的困境。”
江吟荷轻笑:“又岂是人人皆如顾师父一般明事理。”
“对了,我方才虽是听不清你与凤绵的话,不过看样子,凤绵与你的关系甚是亲密。”
顾剑一怔:原来她没听到对话。
江吟荷目光打量着他,总不能因为愧疚,就能被凤绵调戏吧?想不到啊,教她剑术的师父,竟要变成她妹夫了。
新奇。
顾剑不避讳,却也不细说:“后来又见过几次。”
江吟荷微微一笑,连连点头:“我都明白。”
江凤绵若真是和顾剑两情相悦,倒也是好事一桩,她那老爹爹那边,也能放宽心了。
只是欣喜之余,莫名地生出几分惋惜。
站在顾剑的角度,她和江凤绵都是无辜的,设局的是别人,愧疚的是他,“出淤泥而不染”的是他心里的凤绵,他已经会替她考虑事情了。
可惜啊,她还是骗了他,以谎言开始,难保不会以谎言结束。
天色不早,江吟荷得回府,至于顾剑,是去太子府还是晋王府,江吟荷没过问。
二人顺路又走了一会,忽然听到一阵哒哒的马蹄声,随后街道人群中传来一阵惨叫。
“啊!!!”
二人一惊,回头望时,只见一个男人骑着一匹棕色快马,在街道上狂奔,手里提着一把长刀,沿街对着行人乱砍。
已经有五六个人被砍伤,惨叫声此起彼伏。
江吟荷当即怒上心头:“疯子!”
她抬腿上前,奈何身旁之人动作比她快了许多,眼角余光瞥见一道身影,几乎是一瞬间就从她面前窜过了。
男人的长刀再次砍下,被吓懵了的行人已经是躲闪不及,可这次,长刀却砍在了一柄剑鞘上。
男人见状双目圆瞪:竟有人不知死活敢阻挠他!
然而他还没看清来人的脸,这不知死活的人的剑鞘已经撞上了他胸膛,强大的一股力道,硬生生将他从马上击下去。
砸在地面后,男人一脸怒意,正要站起身,一把明晃晃的利剑抵在他脖颈,就差那么一公分,利剑就要刺入他喉咙,吓得他定在原地,吞着口水不敢乱动。
这时候,他才抬眸看清了打他的人是谁。
竟是晋王世子身边的剑客!
人已经被击下,巡逻的士兵才喘着粗气追了上来,一阵脚步声响起,本就躲避的行人再次聚起来。
对着被制服的男人义愤填膺。
见到江吟荷,巡逻兵还慌里慌张行了个礼,“卑职参见太子妃,让太子妃受惊了。”
可惜江吟荷不认识,况且,受惊的不是她,是被这男人伤到的无辜行人。
这么一队人,拦个人都拦不住,别说拦住,追都追不上,要不是这玩意往这边跑撞上顾剑,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行人被他砍伤。
江吟荷扫了一眼,没叫他们起来,反而看向了发疯的男人,语气冰冷。
“我认得你,兵部侍郎家的公子,方思明,听说你这人脑子有些问题,但你今天所作所为,可不是疯傻二字就能蒙混过去的。”
路人大多数并不认识这人,现在才听清楚了他是谁,不免一阵唏嘘:又是官家之子,仗着手里的权势,完全不把普通人的命放在眼里。
“那又如何?”方思明却是瞪着眼睛向江吟荷怒吼。
“杀人都能无罪,杀人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