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昇几乎于此同时接到报信，说赵副将在领海击沉了姚家舰船。

彼时宋晶晶正趴在他的桌案旁午睡。

他拿着信沉思了片刻，望着身旁熟睡的人儿，眸色越发担忧。

……

姚家大营，姚卓浑身还湿着，上边被他叔叔劈头盖脸，骂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姚兆兴摔掉手上一张纸，那是前两天，探子传来的关于顾家新舰船的消息。

他哆嗦着手指问姚卓，“你真看见，一侧八门炮？”

姚卓刚被一个茶盏摔在脸上，这会儿头也不敢抬，只连声回道，“千真万确，真的是一侧八门炮，而且我好像还看见，他那舰船加高了围栏，里边似乎还有很多门小排炮！”

姚兆兴本来就贼眉鼠眼，这会儿因为难以置信，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指指那信，又指指他侄子，突然爆声大吼，“查，马上给我查！”

只是这会儿已经晚了，上海滩某处不知名地牢里，一间暗无天日的小屋子，一个男人今天上午刚刚被关进来。

他今天上午本来是去这家照相馆取照片来的，谁料这老板带他进了一间屋子，然后莫名其妙就被推进墙里的一个密室。

他在这儿声嘶力竭喊了一上午，这会儿已经蓬头垢面，绝望地靠在土墙，说不出一句话了。

这人就是，当日在女校的礼堂门口，邢展见到的那个，跟踪宋晶晶的姚家奸细。

傍晚时分，有位上门的顾客，取了照片，又悄悄给照相馆的老板留了纸条。

老板随后看了纸条，立即关门收工。

关在暗室的奸细不知道外边光景，只是当墙上突然露出一个头大的小洞时，欣喜若狂、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扒着那唯一的光亮，颤抖着求告，“求求你，放我出去，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他从这个孔洞，只能够依稀辨认出那照相馆老板的脸孔。

然而对方只推过来一碗水，“上头说了，先生知道的，烂在肚子里也好，说出来也罢，这一局，不拿情报买命。我家上头仁慈，喝了这水，去得比子弹舒坦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