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是打京城来的。”目光落到沈崇明脸上,师太低头道:“这位贵客是京城人士,出身非比寻常,非一般官家可比。夫人口音颇杂,贫尼听不出来,但夫人能与这位贵客在一起,亦是非富即贵。”
“我们是京城盐运司的,来此调查贩卖私盐之事。”
“静仪与贩卖私盐一事有关?”住持师太略有不安:“我们庵堂里的盐都是从官家指定的铺子里买的,每日都有记账,贵客要查的话,我可叫人将账本拿来。”
“私盐的事已经查清楚了,静仪师太牵扯的是另外一件事,我们也是因为那件事来的。住持师太想知道吗?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您。”
“贫尼不想知道!”住持师太闭上眼睛:“罪过,罪过,都是贫尼的罪过。”
“静仪师太的事,您可以说了吗?”
“静仪并非她的法号,她的本名就是静仪。”住持师太双手合十:“她叫吴静仪,是吴县令的独生女儿。”
“吴县令的女儿?”眉间微动,周予安道:“这吴县令的女儿怎么到了慈心庵,还在这里带发修行。”
“这吴县令与嘉云关的那位是远亲,吴静仪应该是吴狄的堂妹,此事或与嘉云关的那件事有关。”沈崇明磨着手指:“那件事还真是牵扯甚广。”
“贫尼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贫尼知道嘉云关,也知道静仪与嘉云关的事无关。”住持师太轻轻抬头:“静仪带发修行是为情。”
“情?”
“静仪是吴县令的女儿,自小备受吴县令的宠爱,在她十四岁那年,吴县令就为她选好了一门亲事。对方与她家世相当,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静仪师太逃婚了?话本子里的官家小姐,十个有五个是逃婚的,剩下那五个是私奔的。”
“静仪没有逃婚,但她夫家出了事儿,大婚之日,全家被杀,静仪也被那帮人掳走了。”
“掳走了?那她是怎么回来的?”
“是被吴县令带人救回来的,具体的贫尼也不清楚,只知道静仪与掳走她的那个人产生了感情。”住持师太又默念了声罪过:“静仪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到慈心庵带发修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