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刑名师爷。我二叔像我爷爷,至于我爷爷长啥样,姑娘看看我就知道。我们家除了我爹之外,几乎全都是这个样子的。”
秦方抖了抖肩。
“但我二叔跟我爷爷又不太一样,我爷爷就是个正儿八经的屠夫,我二叔跟着我爹学了写字,知道外面的天地更广阔,一心想要出去闯一闯。他离开家那年还不到十四岁,
回来的时候已经二十出头了。他说他在王城里当了几年刽子手,也不知道遇见了啥事儿,回来了。”
“你二叔没跟你们说过?”
“没有,不仅没跟我们说过任何事情,反而变得神神叨叨的。我爹说他那是杀人杀多了,让他去寺庙里静静心。寺庙在城外的山里,路不好走,马车走到半路翻了。二叔他虽然捡回来了一条命,可这脖子以下瘫了,不能动弹了。”
“这么巧?”
周予安觉得这里头有古怪。
秦方没听出这话里的意思,顺着周予安的话往下说:“可不是咋地,那上山的路也挺宽的,偏偏就在那个地方翻了。翻就翻了,一整个马车竟然全砸在了我二叔身上。人没死,留了一口气,但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你二叔他住在哪里?跟你爹娘在一起?”
“住在寺庙旁边的一个小院子里。”秦方摸着头:“那地方也挺符合姑娘方才说的,人少,僻静,干啥都没人在意。照顾他的是他回云州城捡到的一个孤儿,那孩子耳朵有些毛病,性格比较内向,对我二叔倒是实打实的好。我爹每隔十天半个月的去看一回,我二叔身上干干净净的,连一点儿褥疮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