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第二步,用棉布蘸水做二次清理。
不管是泼洒还是蘸水,力度都不能太大。太大容易破坏尸体表面,毁掉一些可能存在的证据。也不能太小,太小了冲不掉脏东西,需要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反复多次的冲洗,这对仵作,尤其是女仵作来说,简直是要命的活儿。
经反复冲洗的尸体更容易使皮肤从骨骼表面脱落,用手指轻轻一碰,就能碰下大片泛着绿色的皮肤组织,那简直是仵作们的噩梦。
冲刷完两具尸体后,周予安扶着腰把水瓢递给抱琴。
抱琴精神抖擞,舀了一瓢水后问站在旁边的来福:“会了吗?要不要琴姑娘我再教教你?”
来福点头,“眼睛会了,不知道手会不会,怕弄不好,给姑娘添乱。”
“怕什么,凡事都有第一次。这么多尸体,坏个一具两具不打紧。”抱琴递给来福一只碗:“慢一些,轻一些,观察水和尸体的反应,反复几次就能掌握里头的诀窍。不怕你笑话,我第一次干这活儿的时候也很紧张。“
“我信姑娘的。”来福信心十足,接碗,舀水,泼出去,尖叫声传遍整个废宅。“掉了,肉掉了,好大一块儿。”
抱琴捂着耳朵,“泼洒的力度再小一些,就像抱刚出生的婴儿那样。”
“我没抱过婴儿。”来福欲哭无泪:“我还没成亲呢,哪里来的孩子。”
“没抱过婴儿,抱过姑娘吧?就你第一次抱姑娘时的样子,手脚要轻轻的。”
来福摇头,“我也没抱过姑娘。”
“抱我。”抱琴伸手:“来来来,抱我,感受一下。”
来福后退,脸红成一片。
抱琴跺脚,连声催促:“快点儿呀,干啥呢?这么多尸体,你想让我们干到天亮啊。”
来福鼓起勇气,轻轻地抱了抱她。
清洗过的尸体,臭味更加浓烈,泛着绿色的尸体皮肤令人触目惊心。来福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差点吐出来。
与之前猜测的一样,在这具男尸的躯干上并未发现明显的外伤,但在他腐坏的鼻腔里头发现了与骨缝中相似的碳灰——他是被烧死的,再准确一点,他是被着火时的浓烟呛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