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蛹尸

云州城，惜春苑。

城主桑哲刚进去就听见一阵低不可闻的抽泣声。

“柔儿，我的乖柔儿，你这是怎么了？”桑哲解下外衣挂在屏风上，将床头扭着身子抹眼泪的秦柔拽进怀里，满眼心疼：“我的小心肝儿，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城主，您还是放柔儿离开吧。”秦柔作势挣了下，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我只是个丧了夫的可怜妇人，哪敢碍着城主夫人的眼。”

“那母老虎又欺负你了？”桑哲气得鼻子都歪了，揉着她的小手：“柔儿别怕，再等几日，等我把那件事儿办妥就把母老虎赶出去。”

“城主万万不可。”秦柔垂着眼泪，强忍委屈，柔柔弱弱道：“城主夫人也是为城主好，易地而处，柔儿也会生气。”

“若那母老虎有柔儿你的一半就好了。”桑哲轻声哄着，帮她抹去眼泪：“我有礼物给你，你一定喜欢。”

“城主能来看柔儿，柔儿已是满心欢喜，哪能再要城主您的礼物。”秦柔往下溜了溜，柔弱无骨的指头，看似无意地在他胸前划着：“柔儿带着小女流落至此，若非遇见城主，指不定死在哪儿了。”

“你我相遇是上天安排的缘分。”桑哲拍了拍秦柔的手背，掏出一只锦盒交给她，“打开看看。”

锦盒里装着一条宝石项链，秦柔爱不释手地摸了一会儿，将项链装进盒子里推了回去：“太贵重了，柔儿不能要。”

桑哲笑道：“这有什么？一条项链而已，柔儿喜欢，下次给你选条更好的。”

秦柔摇了摇头，眼中忽然涌上水光。眼泪成珠，顺着脸颊滚下，一滴连着一滴，打湿了桑哲的衣袖。

“柔儿，你这又怎么了？”桑哲很喜欢这个温柔懂事的女人，尽管她有过丈夫，可北狄人不在意这些。搂着她拍了拍，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放心吧，项链的事情母老虎不知道，你安心收着就是。就算知道了也不碍事，她很快就不是我的城主夫人了。”

秦柔又摇了摇头，低声哽咽道：“不是项链的事儿。这项链太贵重了，无论城主说什么柔儿都不能收。”

“你呀你，还是这么固执。”桑哲叹了口气，将项链拿出来给她戴上：“月儿我已经派人在找了，还有雪儿，她的事我也一直放在心上。你放心，雪儿虽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可我待她的心跟待亲生女儿是一样的。”

“城主！”秦柔抿了抿唇，眼波流转，勾住桑哲的脖子：“若城主不弃，柔儿愿意为城主生一个孩子。柔儿不求名分，也不会与城主夫人争什么，柔儿只想陪在城主身边。”

“你对我的心我都知道。”桑哲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但此事不能着急，需得慢慢来。”

“城主对柔儿如此好，柔儿该怎么报答城主。”秦柔的目光中充满了炽烈，灼灼地盯着桑哲：“城主累了吧？柔儿伺候城主。”

小院浓情四溢，城外，秦方正跟来福查看尸体。

府衙接到报案，说是在废弃的断桥下发现了一具被掩埋的女尸。令人奇怪的是，这具女尸被包裹在透明的类似桃胶一样的东西里，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蚕蛹。

女尸是醉酒的流浪汉发现的，呈倒立状掩埋在土中。蚕蛹绊倒了流浪汉，流浪汉眯缝着醉眼看不清楚，一时恼火，就将这东西从土里刨了出来。刨到一半，流浪汉醉倒，被路过的村民发现。

村民见他怀里抱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耐不住好奇上前查看。

蚕蛹上裹着一层土，拂去土层后，村民们看到了里头的女尸，惊慌之下，跑去府衙报了案。

将蚕蛹清洗干净，搬到光线好的地方，透过阳光能看见里头包裹着的少女的模样。

约莫十三四岁，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瞧着跟画上的仙女似的。少女穿着一件特制的，北狄人的传统服饰，蜷缩在蚕蛹中。眼睛微闭，脸颊微红，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

来福蹲在蚕蛹前瞧了又瞧，拽着秦方的衣角问：“头儿，你绝不觉得这姑娘有些眼熟？”

“眼熟？你见过？”秦方将眼睛贴上去：“你帮我瞅瞅，她那胳膊上是不是有东西？”

“头儿，我真觉得这姑娘有些眼熟。”来福挠头，眼睛倏地一亮：“周姑娘，头儿，我想起来了，这姑娘长得像周姑娘。”

“周姑娘？那个周姑娘？”秦方还趴在那个蚕蛹上面：“树叶？藤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周予安，周大夫，周姑娘啊。”来福大声道：“这姑娘的眼睛，鼻子还有嘴巴跟周姑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