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私兵

“我撞见了凶手，杀死碧萝的那个。”陈仇靠在门上：“我与陈香蕊的恩怨情仇王爷全都知晓，陈香蕊害死了我的兄长，爹娘，还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想要杀她是必然的，就连陈仇这个名字都是陈家出事之后才有的。我活着，只是为了向陈香蕊复仇。”

陈仇垂下双眸，“报仇的方式有很多，一刀致命和千刀万剐都可以。实不相瞒，在认出陈香蕊的第二晚我便潜入房中想要一刀结果了她。”

周予安眼睛一亮：“没杀是因为舍不得她？”

陈仇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当然舍不得，死对她来说太便宜了。我要折磨她，要将她加注在我兄长，爹娘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还给她。”

富商是陈仇安排的，他与陈仇有笔交易，这个交易对富商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富商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的生母是被烟花女子逼死的，他的父亲为了那名女子将他贬嫡为庶，害得他童年孤苦无依，受尽凄楚。

表面上，富商流连花楼是因为贪色，实际上是在报复那些烟花女子。她们会被赎身，会被以妾室或者外室的身份带回去，然后悄无声息的消失。

在陈仇的计划中，陈香蕊会成为死得最惨的那个。

“原来如此。”周予安道：“陈香蕊很聪明，她没有上当。”

陈仇赞同地点了点头。陈香蕊的确很聪明，聪明地不像是一般的乡下女子。她知晓京中关系盘根错节，勾栏瓦院背后都有一股势力支持。虽不知春风楼的幕后掌柜是谁，但见这里生意如此热闹，便知掌柜身份特殊。

不是麻姑意外遇见的陈香蕊，而是陈香蕊早就选中了春风楼，是她故意让麻姑遇见的她。

陈香蕊笃定陈仇不敢得罪春风楼的幕后掌柜，笃定陈仇不敢在春风楼里下手，在没有找到比陈仇更厉害的靠山之前不敢轻易离开。

陈仇知道陈香蕊在想什么，报仇这事儿不急于一时，他已经与富商商量好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只等陈香蕊上钩。计划不如变化，陈仇没料到在这京城里想要陈香蕊性命的不止他一个。

那个人先他一步行动，陈香蕊的丫鬟碧落成了替死鬼。

“替死鬼？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不是冲着碧落来的？”周予安歪着头看陈仇：“有证据？”

“是我亲眼看见的。”陈仇指着自己的眼睛：“姑娘有姑娘的房间，丫鬟有丫鬟的房间，出事那晚，陈香蕊故意让碧落睡在她的房间里。”

陈仇一直在留意陈香蕊的一举一动，那天也一样。陈香蕊反常的举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睡眠浅，那晚更是一宿未睡。直到天快亮时才听到隔壁传来异动。隔着门缝，看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站在陈香蕊门前。小厮离开后不久，碧萝脚步踉跄的从房间里出来。

碧萝很难受，边走边扯衣裳。那个时间，楼里已经打烊，姑娘跟客人都已经休息了，没有人注意到碧萝的异常。

碧萝是自己走进后院的，陈仇想要跟过去，发现陈香蕊也在盯着碧萝的一举一动。待他避开陈香蕊找到那间厢房时，碧萝已经死了。

“小厮？”

“春风楼里的小厮，耳朵后面有块儿胎记，口音与环翠姑娘相似。”陈仇看着自个儿的手指：“我怀疑想要杀死陈香蕊的那个是环翠，故而在环翠姑娘的房里过夜。与其说环翠姑娘是我的时间证人，倒不如说我是环翠姑娘的时间证人。”

“环翠是杀死陈香蕊的凶手？”

“很意外是吧？”陈仇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我也很意外！”

“陈仇，没有证据便是诬告！”

“夫人要去官府告我？”陈仇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无所谓，陈香蕊死了，陈家的仇报了，陈仇已无在这个世上存在的意义。今日来见夫人，是欠了王爷的恩情未还。”

“陈香蕊死有余辜，你是我家王爷的人，我也没有要跟我家王爷作对的意思，我只是好奇，这环翠为何要杀陈香蕊。”周予安蹙着眉头：“我认识环翠，她不像是那种有心机，会杀人的姑娘。就算是姑娘间争宠，也该是柳香雪倒霉，她才是春风楼的花魁。”

“她的确不是，真正的坏人是陈香蕊。”陈仇捏着手指：“陈香蕊她死有余辜！与我而言，她是仇人，于环翠而言，她也是仇人。”

环翠是为给她弟弟治病才进入春风楼的，弟弟不忍姐姐受苦，四处给人帮工挣钱，想着早日为姐姐赎身。只差最后一两银子，他就能凑够为姐姐赎身的钱，只要将簪子送到客人手里，他就可以得到那一两银子。

簪子是客人送给陈香蕊的，只因递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