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每看一眼,心里的自责就多一分。
姑娘无辜,县令夫人亦觉得自己委屈。
明明是她的丈夫,一场洪水过后心里却装了别人。她想要维护自己的婚姻,却弄巧成拙,让那个女人成了夫君心尖儿上的人。
和离,心有不甘。
不和离,像是硬生生吞了一只苍蝇,怎么想都恶心。
县令也痛苦,他既对不起自己的结发妻子,又对不起自己的救命恩人。外头的不愿见他,家里的不愿理他,无论是住在别院里的姑娘,还是明媒正娶的妻子,都只能偷偷去见。
此事传到北狄公主耳朵里,公主拿住了他的软肋,以他的妻女相威胁,让他为自己办事。梨园既是宜兰县令与北狄公主商议要事的场所,亦是囚禁之所。不光县令的外室与女儿,还有宜兰县与钱塘县那些大商户的亲眷也被囚在这里。若无把柄在手,公主焉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上交财物,为自己办事。
周予安问:“那些人还被关押在这里吗?”
小厮摇头,在纸上写着:“除县令的外室和女儿外,皆已返回家中。”
周予安有了一种不大好的感觉,她抓着小厮的胳膊急问:“县令的外室跟女儿去哪儿了?”
小厮抿了下嘴,走到旁边的角落里摁下机关。
密室之中还有一间小的密室。
没有刑具,只有一张铁床和一个半人高的木桶。
铁床上的血迹让周予安想到了银箱里的那具尸体,半人高的木桶则让她联想到了一种名为人彘的酷刑。
越是靠近木桶,心里的不安就越重,直到看见那颗陷在木桶里的人头,所有的不安落了地。
小厮说,公主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