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齐云深跑来要和离之后,又过去了好几天,顾卿卿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便一直拖着。
不管怎么说,拖,也是一种态度,希望齐云深当天只是一时冲动,最好的结果就是不了了之,维持原状。
可惜天不如人愿,马上就要到中秋了,到时候避无可避,必须要参加家宴,至少不能让齐父看出来。
平儿几次想劝,见她满脸愣怔,也只能作罢,两个人的事情,终究还是要自己想清楚,她一个丫鬟,无法做主子的主。
中秋前日,吴昌生送信进来,说找到了开茶楼的地方,但有两处备选,各有优缺点,一时不知该如何决定,想请她来掌舵。
闻得有正事,顾卿卿立刻将愁人的事情抛到脑后,抖擞精神去了莫氏酒楼。
吴昌生早已等候着,一见顾卿卿便将情况详细汇报了一遍,这两处一个就在瓦肆中,好处是人流量集中,短处是房舍比较小,规模受到限制。
另外一处地点在城北,属于中心商业区,房子轩敞华丽,但价格昂贵,而且离得不远已经有一家比较有名的茶楼茗香斋。
这茗香斋顾卿卿也知道,并且还光顾过几回,据说幕后主人有皇室背景,茶楼风格主打一个富丽堂皇,顾客基本上非富即贵。
要想和这样的茶楼竞争,不光难度大,而且很容易得不偿失,最重要的是,顾卿卿认为吴昌生毕竟出生于市井,并不适合从事高雅的职业。
他之前给顾卿卿描述的也是雅俗共赏的风格,因此顾卿卿的意思还是偏向于瓦肆。
“先就近去瓦肆这一处看看吧。”
一行人去了瓦肆的另一头,那边也同样热闹,但戏班比较多,其次就是青楼和赌坊。
这样的地方人员复杂,下到三教九流,上到王公贵族应有尽有,更适合探听消息,隐藏人手。
只可惜这样的繁华地段,生意兴隆,很少有店铺转租,吴昌生所说的那家原先是个卖胭脂水粉的,这地方只有戏子和青楼女子光顾,生意不太好,房租又贵,所以便想典出去。
顾卿卿去看了看,地段是不错,就是门面太小了,朝街的那一面只有一间,但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有个大院子,连着一个沟渠,绿柳成行,风景不错。
“就这家吧,把里面改造一下,闹中取静,说不定是个好地方。”
只一眼顾卿卿便看上了,当即拍板,吴昌生其实也愿意留在瓦肆,他在这里人脉关系广,运作起来方便许多,再加上有顾卿卿作后台,可以任他施展拳脚。
“价钱方面由你出面去谈,改造的话我会请一位大匠来策划,你只听他的就错不了,支取用度找乐儿就行。”
顾卿卿一向都是个好东家,不会斤斤计较,毕竟她不以赚钱为目的,用不着太在意这些。
看过房子顾卿卿也不急着回去,心里总有些虚,担心齐云深会堵着自己问结果,干脆逛一逛,散散心。
她重生之后无心玩乐,尽管多次往来瓦肆,却没有静心游玩过,今日便借机好好看看。
几人下了马车,边走边看,这时候还早,赌场没有开门,戏院也还没开场,青楼更是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顾卿卿便准备拐到旁边那条街,去看看花鸟市场,给小鹦鹉买点食物,或者有看得顺眼的,也可以买来给它作伴。
刚行到拐弯处,街道旁边的一扇侧门开了,两名彪形大汉从里面丢出一个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
“没钱还想逛窑子,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一个穷酸罢了,打死都算便宜你了。”
那人像破布袋子一般被扔在街角,摔了个狗啃泥,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还想朝里头闯。
“我要见柳夭,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呸!不知好歹的东西,柳夭姑娘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再死缠烂打就废了你两条腿,让你连科举都去不了。”
那两名大汉见他还想往里走,围上来就开打,书生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一声不吭任拳头向雨点一样落下来,却是死也不肯离开。
这种事情顾卿卿肯定是不会多管的,随便瞥了一眼便准备离开,可就是这一眼,让她心存疑惑,怎么这人长得如此眼熟?
她一边走一边仔细回忆,到底在何处见过此人,就在快转过街角的时候,忽然间想了起来,此人名叫何晋,是本届的考生。
顾卿卿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何晋中举之后,不知怎么入了太子的眼,成为东宫幕僚。
此人心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