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如心里始终觉得有些后怕。
“我竟从来没有发现过她们母女的心思,看来往后还得多提防才是。”
见她有了这般觉悟,宋之之一直悬起的心总算放下了一些。
“母亲,你太过柔弱善良,定然看不清那些歹人的心思,女儿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您有了提防之心,那固然是好,但最主要的还是要让自己有说话的底气!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我想您比谁都清楚,没有人可以靠得住,唯有靠我们自己!”
柳香如自然比谁都了解自己的夫君,她出生于书香世家,是前郡守柳震南的嫡女。
当初宋孟迁为了自己的仕途做了她父亲的门客,后来又想尽办法迎娶她,是什么目的不言而喻。
最开始,他还是爱戴自己的,自从上位后却又纳了妾。
自己母家离得远,父亲又已衣锦还乡,她自然不愿叨扰。
反而见那妾室年轻,还甚是爱护她,就连她的子女也当亲生对待。
她叹了口气,“之之,你说的对,我们唯有自己可以依靠,你想做的事就去做吧,母亲无条件支持你。”
“母亲……”
柳香如感觉很疲惫,声音弱弱地说道:“母亲自己无所谓,就怕有一天你也跟着我吃了苦去。”
宋之之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很是难受,依偎在她怀里,“母亲,女儿不怕吃苦。”
柳香如摸了摸她的头,“时辰不早了,快去吧!”
她见天色明显已经暗了下来,叫来宣儿。
“你快带我去侧门,一会儿你就在那等着,若听到布谷鸟声你就开门。”
宣儿点点头,两个人便走了出去。
刚到侧门,只见所到之处杂草丛生。
“难怪母亲说这个门甚少有人进出,这完全就荒废了嘛!”
她一边说一边拨开杂草,宣儿便留在原地把风。
待她出了府,才发现柳香如早已在门口给她留下一辆马车,粗心大意的她差一点就要徒步走过去,心里不禁唱起了世上只有妈妈好。
上了马车,很快到了目的地。
她见那人的马在门口吃草,便确定他已经等了自己许久。
这刚一推开门,那人就不耐烦地开口了。
“怎么现在才来?”
见他不耐烦,宋之之心里也有点不高兴。
“家里有点事。”
“那就让本王等?”
好吧,男人小气起来连女人也要让步,她心里有些无语。
“殿下叫臣女来就是说这些无聊的话?那臣女还是走吧。”
说着就往门外走去。
邝沐忱心里骂了句该死,又推动轮椅向前拉住她。
“你这女人,怎么动不动就要走?”
她把头别开,“不然呢?”
邝沐忱转动手中的扳指,嘴脸扬起一抹笑,“宋大小姐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宋之之愣了一下,刚才只顾着生气,竟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只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有求于他?
“殿下……”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你有事相求?”
她点点头,眼珠子一闪一闪地盯着他。
他脸上洋溢起淡淡的笑容,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明媚。
“你说,哪有大户小姐会出来抛头露面的道理?我想宋相爷更是万万不会允许。”
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宋之之,“店铺修葺需到工部落书,普通人家不知要排到猴年马月,若是以宋相爷的名义倒挺也挺快,但……”
宋之之没想到他竟把自己看得透透的,稍微收敛了一些。
“但臣女是背着家人做这门子生意的,还请殿下帮助一二。”
见她竟然开口求自己,邝沐忱喜笑颜开。
“若我不愿帮忙呢?”
“殿下可是这铺子的二当家,咱们同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若殿下不帮忙,也对殿下没有益处不是?”
他将轮椅往前推了推,“其实本王并不急,店铺何时开业对本王影响不大,但见你这么诚恳,本王便帮了这个忙。”
宋之之心想,他虽然话说得不太好听,也好歹同意帮忙了,答应得也挺快,是不是应该请他吃个饭?
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可怕的想法,现代的这一套在古代并不好用。
而且她与邝沐忱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已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