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的车。

“我自己开车，不需要陪驾。”

见时彦坐在副驾，放下椅背后纹丝不动，还闭上了眼睛，南羽赌气没发动汽车，静静等着，想逼他自己下车。

南羽低头看手机，过了几分钟，她听到时彦均匀的呼吸声，回头一看，好像是睡着了。

举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发现有反应。

南羽没辙，瘪着嘴发动了汽车。

行至一半，时彦突然开口，“你开车的技术真是……如果你是我司机，早就被开了。”

“爱坐不坐。”

南羽把车停在了路边，喝道：“下车！”

时彦调回了椅背，眯眼看了看周围，是去医院的路。

“还没到吧，接着开啊！”

“伺候不起，你自便。”

许是因为南羽对时彦父母说的话取悦了时彦，他心情不错。

“小羽毛，这才几天就放飞自我了。”时彦笑着揉了揉南羽的头。

这是万年冰山从未有过的举动。

南羽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羞恼地拉开他的手，“你干嘛！”

“不走也行，我们聊会儿天。”时彦抱着双臂靠到了椅背上。

南羽没好气地看着他，冷声道：“你最近很奇怪。”

“有吗？我怎么没发现。”

自知请不走这尊大神，南羽也不想和他聊什么，只得开车继续走。

“刚才为什么不和爸妈说我们离婚的事？”

南羽目不斜视，转动着方向盘，“以你爸妈的个性，被他们知道后，这婚就离不了，我只是行自己方便，后面解释的工作你自己看着办。”

时彦嗤笑道：“过河拆桥，真有你的。”

“小人之心，我只是站好最后一班岗。虽然我不是爸妈理想的儿媳，但他们对我好，我不想让他们失望。”

愧疚感又占据了时彦的心，看着南羽的侧脸，发现自己真的不懂她，这也怪以前他压根就不愿意了解她。

南羽这个妻子对于他来说，原本只是聊胜于无的存在，像空气一样。

他的生活没有因为南羽的存在发生过什么变化。

可空气也有稀薄的时候。

自从南羽提出离婚，时彦就开始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又说不出具体是什么。

不知不觉间，车来到了一处老小区楼下。

“我到了，你可以走了。”

“怎么住这种地方，安不安全？”

南羽未置可否，转身进了楼道。

时彦看着一拉就开的门禁，皱起了眉，“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南羽抬手做出阻拦的动作。

被南羽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时彦心中难免不快，却还是耐着性子站在楼下看着她。

楼道的声控灯就像一串尾巴跟在南羽身后，明了又灭，直到剩下五楼那盏。

时彦转身正要走。

“啊……”

他听见女人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