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安，这是赫舍里氏的布日古德，是我喜欢的人。”白笙眉眼含笑，向桃安介绍着。

“见过王爷”，桃安躬身作揖行礼。

黑瞎子侧身避开桃安的一拜，却被白笙推了回去，他挑眉，疑惑地看向白笙。

后者笑着解释道，“我倒是忘了，看桃安这番做派，我才想起来”，白笙指着桃安，示意他快起来，别把他的人吓坏了。

“他在你祖上的府邸当过几年谋士，承了你家不少人情，所以总是惦记你们家，按照礼法，你是将及冠礼后，就会封王。他合该拜你这一下，你就替你先辈们收着。”白笙笑着拍了拍黑瞎子的肩膀。

“桃安想补一份及冠礼给你，等一下，你跟着他”，白笙恬淡笑着，一伸手，就把人推到了桃安身边。

“去吧，他知道你阿玛很多事情，算你半个长辈，你去他那里坐一坐。”白笙点头示意，桃安就拉住了黑瞎子的手，没给人开口说话的机会。

“王爷，跟在下这边来”，桃安按住黑瞎子的手，弯着腰很恭敬地伸手邀请。

黑瞎子胸口一窒，深深看了眼白笙走开的方向，跟着桃安转身离开。

另一边，将黑瞎子引走后，白笙就闭着眼睛，慢慢在这片花园里散步，凭着敏锐的感觉，走到了一条狭窄的小路上。

顺着这个方向只有一间两层的小洋房，白笙推门，依旧闭着眼睛，凭着直觉，走向一间浴室。

焚香沐浴，白笙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色巫袍，金丝滚边，绣着繁复的图文。

赤脚而出，白笙慢慢走向屋外的祭台。点燃提前备好的线香，慢慢俯身拜了下去，案台上没有供奉牌位。

把酒水撒在地上，白笙神色肃穆虔诚，点燃了地上的酒，将备好的黄符纸烧在里面。

低头叩首，慢慢站起，再次下跪叩首，三次以后，白笙站直身子，拿过桌上上的小刀，在左手腕上刺出一滴血。

刀光倒影着白笙圣洁的面庞，手指蘸取手腕的血痕，将鲜血涂在嘴唇上，浅淡的血味，融在口腔内，慢慢黑色的纹路爬上了白笙瓷白的肌肤。

殷红的小痣点在眉间，白笙绕着祭台撒了一圈酒，火柴划亮扔进酒中，一圈火焰包围住了白笙，火光照着他妖艳的面庞，圣洁至极。

一种古怪的腔调缓缓响起，像一首古乐，肃穆中带着岁月的洗礼，随着唱念，白笙摇晃着手中的龟甲，一边念唱，一边走，将桌子上一排的龟甲，挨个摇过，倒出其中的古铜币。

这场仪式持续了很久，天色完全暗沉了下来，直到月光照亮了这一片空间。

仪式在月光照下来时，就结束了。白笙挨个看过桌子上摆着的铜币，神色越来越好看，直到看到最后一个古铜币，舒展的眉眼登时蹙紧。

一个意外，事关自己和黑瞎子未来的意外，会在不久的将来发生。

没办法再细算了，白笙看了眼天上挂着的弯月，也明白万事不可强求，顺其自然，就是这一卦的解法，也罢，太过轻松得到的东西，没人会珍惜。

摇摇晃晃，踏过酒烧过还有些余温的地面，白笙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