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走边看,路过一条专卖锦绣彩帛的巷子。
巷子狭窄,里面都是女眷,傅明予吩咐温叔在巷口歇息等她,便一个人进去了。
她在一家卖扇面和丝绢的店铺挑了不同款式的净扇面几十个,刚把钱袋拿出来要结账,突然被人从旁边一撞,手上的钱袋便不翼而飞!
她的六百两银票还在钱袋里!
傅明予想也不想便追了上去,边跑边喊:“捉小偷啊,抢钱了!”
奈何巷子里都是女眷,大家就算有心想帮忙,却也自知追不上那年轻力壮的小贼。
傅明予想着温叔听到她的呼喊,会从后面跟上来,是以便先一个人追了上去,跟着小贼拐进了另外的巷子。
眼看巷子越来越深,行人都没有了,自己跑得也不快,而小贼却始终还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傅明予心中警铃大作,想也不想就调头往外跑。
就在这时,从旁边的巷子又冲出另一个年轻混子,堵住了退路。
抢了她钱袋的混子这时也停了下来,走向她。
前后路都被堵住,傅明予心里一直往下沉,她大意了!
傅明予脑中飞快思索着应对之策,边出声稳住小贼,看他们想干嘛。
“荷包里有六百两银票,你们只管拿走就是。”
“小娘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怎么以前没见过?”其中一个混子语气轻佻地问道。
傅明予看着他们越来越近,心中害怕,却还是佯装淡定,脊背挺直。
她神态高傲地说道:“就你们,还不配知道本姑娘的大名,识相的快滚,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两个混混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确定。
他们之所以盯上她,一是看她面生,又长得少见的花容月貌。
二来,她出行骑的是驴车,而且只跟了个上了年纪的仆从。
他们一合计,便恶向胆边生,只想找机会向她讨些钱花花,再顺便调戏一把,也不枉他们盯梢了半天。
另一个混混说道:“告诉哥哥们你是哪家的小娘子,钱袋就给回你怎么样?或者,亲哥哥们一下也可以,哈哈哈!”
两个小混混色眯眯地盯着她一脸奸诈淫笑,傅明予寒毛直起恶心不已,却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佯装整理发髻,将头上的银簪子握在手里,藏在宽袖里。
若是温叔没有追上来,她又逃不过,那她宁愿一死。
傅明予想到此,心中稍定,便愈加轻蔑地道:“我若是你们,此刻拿了钱便逃得远远的,而不是杵在这,自寻死路!”
“寻常人家的女儿,随随便便一出手,可没有六百两。”
“一百个瞬息,你们若不逃得远远的,我定叫你们有命抢钱没命花!”
抢了荷包的小混混打开一看,见里面竟真的有六百两银票,还有不少碎银,一时间拿捏不准傅明予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们专做这些勾当,自然是有些识人眼光的,不然长安遍地权贵,他们若是谁都敢犯,怕是不知死了多少回。
眼下他们打量傅明予,见她虽衣着普通,一身气度却是不凡,且面对他们兄弟二人,半点惧意都无。
小贼二人一时有些犹豫,进退不得。
就是不知道她是乔装打扮偷跑出来的贵女,还是在故弄神虚,拖延时间。
小混混看着她美得晃眼的脸蛋和惹人的身段,到底色欲熏心,生出不甘来。
“只要小娘子告诉我们你姓什么,我们便放你离开,如何?不然,等哥哥碰了你,只怕令堂会招我做乘龙快婿也说不定。”
该死的小贼,竟然油盐不进!
傅明予心中大骂,却又焦灼无比,面上还得维持着波澜不惊与有恃无恐。
怎么办?
她可不认识哪个道出个姓便能震慑他们的贵人,可如果说不出来,他们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傅明予心中只一瞬间便转过千头万绪。
然后只见她突然朝前迈出一步,轮流指着两个小混混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有眼无珠的贼子,贪心不足,死不足惜!”
“既然六百两不够,那你们便将钱和命都留下来,现在你们就是想走也要看本姑娘答不答应!”
“我已与金吾卫季将军定亲,今日我要是少一根头发,他定会将你们活着千刀万剐,死后挫骨扬灰!”
傅明予如发怒的波斯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