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恢复了些时日。
李玄感觉自己的骨子都有些松散,才得到银发老妇的准许下床走动活动些时间,看着完好的腹部他便想起当日被银蝶穿腹的疼痛。
整个过程他只能被动承受,包括内力消失,无法用它抑制疼痛。
思及此处,李玄眼底划过丝阴翳,但很快便被垂下的睫毛遮掩。
看向不远处。
正在桌边调配药物的银发老妇,他忍不住询问:“您可知对我动手的究竟是何人?”
他那时昏迷,意识不清。
只依稀听到几句,可偏偏太含糊即便有心也凑不齐,只知道乐韵对那只银蝶很恭敬。
李玄试着从银发老妇这里找寻答案。
但可惜……
“那要问问你,究竟平日里招惹了什么人。”这位直接来了句嘲讽。
她本就不悦于李玄身边莺莺燕燕不断。
原以为襄王有意,神女亦有情。
谁知眼前这人看着靠谱,身边美人却层出不穷,与世家的那群公子哥有什么差别?
不仅仅因为对受伤之事有猜测,也是心疼赵雅。
她面色凝重地警告。
“有些花注定生在悬崖峭壁,又高高在上,想要采摘的人不仅得豁出性命,稍有不慎还会跌下悬崖死无全尸,只可远观。”
银发老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朵花便是乐韵。
如果没记错,动手的就是当初在石洞里吐槽是灭绝师太的师祖。
想到濒死的那种感觉。
他深吸口气,有些哭笑不得,事已至此哪还有选择的余地?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得到答复的银发老妇点了点头。
算是个聪明的,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想了想她再度提醒。
“好自为之,那位的手段高明,没有直接取你性命已经不错,可别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否则这样的好运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彼时。
因为前些日子不停在李玄身边照料的赵雅苏醒,昨天因为情绪激动忽然发起低烧。
现在刚刚清醒。
她看着已经能从床上起身的李玄,总算是松了口气,对于这位的愧疚总算卸下些。
“怎么这么看我?”
直白的目光想忽视都不行。
李玄唇角勾起,看向正呆呆站在门边的赵雅,后者反应过来脸瞬间通红像个苹果似的。
“没有,我只是关心你的身体。”
话虽如此。
但意思分明不止,开口时目光都没挪开,李玄无奈只能穿上衣服遮挡。
赵雅见此,莫名有些遗憾。
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地叮嘱:“既然已经休养的差不多,你也该早点做准备了。”
准备?
这两个字倒触及李玄盲区。
他才刚刚脱下病号的身份,又要做些什么?
询问赵雅,这位也说的含糊,并没有要给李玄解惑的打算。
而慕容雪……
滑不溜秋跟个泥鳅似的,询问她多半不了了之。
偏偏最好套话的吴思琪跟着银发老妇去修炼,目前又是打基础的最好阶段,若因为他的出现耽误那可就罪过了!
……
是夜。
房间里出现了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慕容老祖坐在轮椅上由最开始带他前往苍山的两名壮汉护送,笑嘻嘻看向这边。
“我知道你没有睡,难道不想问些什么?”
床上本来还在均匀呼吸,陷入熟睡的人坐起身。
有些无奈地打开灯。
这是要闹哪一出?他有些不明白这位为何忽然造访,询问:“老祖你可是有何要事?”
李玄坐到床边看着精神奕奕的小老头。
闻言慕容老祖忽然冒出句。
“只是想起玄真了。”
屋内静默了瞬。
他忽然想起,自己与师傅也许久没有联系。
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慕容老祖叹了口气,他看向犹如朝阳般的后辈感慨:“他早就料到会有这天,你不信吧?当时我也不信。”
什么?
李玄听到这句话有些茫然,没能从其中推敲出他的深意,只是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信师傅。”
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