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钰休沐在家,前一晚又喝多了,难得多睡了会儿。
醒来后没有宿醉的头疼,也许是昨晚的醒酒汤起了作用。
提到醒酒汤,兰钰就想到了裴寂。
“杜方,裴寂在做什么?”
杜方道:“这个时辰,他应该在后院劈柴。”
裴寂本来确实是在劈柴的,但是他听见了墙角一声微弱的小狗叫,声音虚弱稚嫩。
他想去看,可是兰大人说了不准出门,守门的小厮肯定不会放他离开,所以他只好另辟蹊径。
导致兰钰来后院看他的时候,他正骑在围墙上,一副逃跑的姿态。
看着兰钰瞬间沉下来的脸色,他赶忙解释,“我、我没有要逃!”
兰钰面无表情,“我听你狡辩。”
裴寂慌忙要下来,一下没抓住掉了下来,发出“咚”的一声。
“裴寂!”兰钰赶紧冲过去。
“嘶!”裴寂倒在地上,五官都皱到一起了。
“你没事吧?”兰钰把他扶起来。
“脚好像扭了,”裴寂看着他解释,“我真的不是要逃跑,我听见外面有小狗的叫声,所以想去看看。”
他大眼睛澄澈明亮,兰钰不由腹诽:我看你就挺像小狗的。
兰钰训道:“你说一声,让下人去看就行了,用得着翻墙吗,也这么大人了,毛毛躁躁。”
裴寂虽然被说了,但是心里还挺高兴,“兰大人教训的是。”
认错倒挺快。
兰钰扶着他回屋,让杜方去请郎中,然后自己到外面去找狗。
裴寂以为他喊了郎中就不管自己了,不由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兰钰顺着围墙,在一处小角落找到了瑟瑟发抖的小毛团。
他蹲下身,也不嫌小狗身上脏污,抱了起来。
小狗呜咽着四爪腾空,溜圆的眼睛害怕又可怜地看着兰钰,左腿上有个伤痕,小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兰钰眼神柔和,用袖子拢着它。
郎中正在给裴寂的脚踝上药,裹上纱布。
杜方道:“你真的不是想翻墙走?”
“不是,”裴寂反问道,“兰大人府上挺好的,我为什么要走?”
杜方判断着他是在说真话还是反讽。
裴寂一脸坦然,任他探究。
“大夫,”兰钰这时候抱着小狗就进来了,“这里还有个伤患。”
裴寂听见他声音抬头,就看到了他怀里脏兮兮的小狗,都把衣服弄脏了,但是看上去娇贵精致的兰大人却毫不在意。
郎中刚给人包扎完,又给小狗包扎。
然后杜方去找了个盆,倒上温水,兰钰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给小狗洗澡。
裴寂看着他满脸温柔,白皙纤长的手指在小狗的身上揉搓,一时竟有些羡慕狗了。
灰黄灰黄的小狗洗干净之后居然是雪白的,兰钰抱着它亲了亲,“洗完了这么可爱啊。”
“嘤!”小奶狗应了一声。
兰钰不由轻笑:“杜方,去做个窝。”
杜方:“大人是打算养着它了?”
兰钰瞥了眼裹着纱布躺在榻上的某人,“一只也是养,两只也是养,没差。”
裴寂默默缩了缩腿。
兰钰道:“既然腿伤了,你就不要干活了,下人会把饭食送到你房间来。”
裴寂抿唇:“多谢兰大人。”
两人一个躺在榻上看书,一个坐在桌边玩狗,都不再说话,倒有那么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大人!”杜方咋咋呼呼地进来,打破了一室安宁。
兰钰皱眉,“怎么了?”
只见杜方左手拎着狗窝,右手拎着一个人的后脖颈,“大人,狗窝做好了,还抓到个翻墙的小贼。”
“我不是小贼。”那人在他手上挣扎着。
兰钰还没说什么,裴寂倒是先开了口,“林安?”
原来被抓住的小贼就是林安,他看见裴寂激动万分,“行俭!是我!”
兰钰挥挥袖,示意杜方放人。
林安看向兰钰,惊讶道:“诶!你不是那天那位公子吗?”
杜方呵斥道:“什么你你你的,这是吏部侍郎,兰大人。”
林安愣了一下,立刻拱手行礼,“见过兰大人。”
兰钰:“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林安:“行俭留了字条,说在吏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