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起纱幔,廊下的铜铃叮咚作响。
“唔嗯……”
氤氲水汽中,兰钰被抵在池边。
裴寂吻着兰钰柔软香甜的红唇,将拒绝的话语全部封堵。
兰钰挣脱了他的禁锢用力一推,手背在嘴上抹了两下,沉着脸道:“我看你醉得不轻!”
裴寂嚅嗫道:“我就是想亲亲您。”
他眼巴巴地瞅着兰钰,大眼睛带着点可怜祈求,像只大狗狗。
清心寡欲了二十六年的兰钰,已经在裴寂面前失态过一次次了,这一回无论如何不能同意,就算只是亲亲嘴也不行。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对上那双眼睛,拒绝的话又有点说不出口。
裴寂见他不说话,试探着在那诱人的红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又马上退开。
兰钰瞳孔微颤,抬眼看他。
裴寂的眉弓很高,鼻梁挺直,近距离看的时候极具侵略性,但是此刻却带着小心翼翼地讨好。
也许是夜色太美,也许是喝得太多,醉意上涌,兰钰抵在裴寂胸膛上的手指没什么力道,带着欲拒还迎的意味。
似受到鼓舞,裴寂又吻了上去,在柔软的唇上辗转。
兰钰鸦翅般的睫毛颤了颤,抓着他浴衣的手慢慢松开,扶在了宽阔的肩膀上。
年轻小士子的亲吻不带任何侵略意味,温柔而绵长,兰钰下意识轻轻回应了一下。
裴寂顿了顿,似是不可置信。
下一刻他紧紧搂着兰钰纤细的腰肢,撬开了双唇,凶狠地吻了下来,笨拙而霸道地纠缠着。
“唔嗯……唔……”
兰钰有些招架不住,想逃开,却被扣住了后脑勺,吻得愈发深入。
舌尖纠缠,唇齿交融,如狂风暴雨般侵蚀着感官。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鼻间环绕着醉人的兰花香,裴寂口干舌燥,声音暗哑,“兰大人……”
兰钰感受到大腿上抵着的滚烫,拼命往后躲,但是他身后就是池壁,“裴寂,你、你冷静一点。”
裴寂感觉脑袋昏沉,身体越来越惹,眼前凝着水珠的锁骨如盛开的兰花,他忍不住咬了一口。
“唔!”兰钰吃痛,抬膝踢向了他的腹部。
裴寂骤然受到袭击,后退着坐倒在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他愣愣地抬头,兰钰已经从水中站起。
薄薄的浴衣湿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诱人的曲线,锁骨处白嫩的肌肤上一道红色的咬痕。
裴寂喉结滚动,眼神炽热。
兰钰被看得心慌,“你自己待着冷静冷静吧。”
说完他便离开了庭院。
裴寂靠在池边,仰望星空,平缓着呼吸,眸色暗沉仿若凝着风暴。
这一晚,两人都没有休息好。
翌日,回府的马车上。
兰钰冷着张脸坐着看书,但久久没有翻过一页。
裴寂高大的身形坐在侧面,眼巴巴觑着他。
兰大人五官无一处不美,嘴巴还有些肿,看上去更诱人了,脖子白白嫩嫩看着很好亲,还有被衣服遮住的锁骨,不知道咬痕还在不在,腰也很细,感觉两只手能掐住,双腿修长柔韧……
“啪!”裴寂的眼神如有实质,兰钰被盯得很难受,忍无可忍把书甩了过去,“看什么看,没想到你浓眉大眼的还是个色批!”
裴寂尴尬地抱住书,放在腿上,“我不是色批,我只是喜欢你。”
兰钰瞪他一眼,“我们都是男的,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有龙阳之癖吗?”
“我不知道,”裴寂揪着衣角,“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想拥抱大人,想亲吻大人,想触摸……”
“闭嘴!”兰钰又抓了本书扔过去,正中裴寂胸膛,“你一个读书人说这种话,也不害臊!”
他力气小,裴寂被砸了也不觉得痛,把书收好,嚅嗫着不说话了。
车厢内顿时陷入安静。
其实王晞已经不再调查那晚的事了,兰钰完全可以让裴寂离开兰府,但也许是看他厨艺还不错,也许是小礼物都挺精致可爱,又也许是怜惜他的身世,总之,兰钰并没有提出让他离开。
即使发生了昨晚的事……算了,就让他住到科考吧,反、反正就是多副碗筷的事。
兰钰在心里说服自己。
“吁——”马车突然停住,兰钰因惯性差点摔倒,还是裴寂眼明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