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我?为何?”
锦衣公子看着他如画的容颜,自认潇洒“唰”地开扇,“小生只是想与夫人交个朋友。”
雪白的扇面上是一幅墨竹图,旁边还有《咏竹》题诗。
见他盯着扇面看,公子傲气一笑,“扇面都是小生自己所作,拙劣之作,见笑见笑。”
一旁的家丁们纷纷舔着脸赞道:“少爷您谦虚了,整个临安县谁不知道,您的墨笔千金难求。”
公子内心得意,面上佯怒,“哼,多嘴。”
这还不倾倒于本公子的才华?他信心满满的朝兰钰看去。
兰钰,十六岁的探花,当朝吏部侍郎,一时竟无言以对,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能说出夸赞的话来,也不好如实评价,怕打击年轻人信心。
但某人就没这么好脾气了。
“确实是拙劣,让人笑掉大牙。”
公子恼怒地循声看去,“谁?是谁?”敢说他画得不好?不想活了!
“哼,”张玄陵推开人群,站到兰钰身旁,轻蔑地看着矮了他一个头的锦衣公子,“我说的,怎么样?”
兰钰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低调点,别惹事。”
毕竟还有敌人隐藏在暗处,不知何时会追过来,还是不要闹出大动静为好。
张玄陵霸气地搂过他,“娘子别怕,像这种流氓,我一个打十个不是问题。”
兰钰:“……”装听不见是吧。
“你就是她的夫君?”锦衣公子身高不够,悄悄掂了掂脚,昂着脑袋增加气势,“你说谁是流氓,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张玄陵转了转手腕,“我管你是谁。”
“好,”锦衣公子也不再装斯文了,吊着眉眼凶相毕露,“这临安县里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有种!”
他合上折扇,伸手一挥,“给本公子教训教训他。”
“是。”周围的家丁撸起袖子,捏着拳头冲了上去。
哼!这次就要你在自己夫人面前丢个大脸!锦衣公子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好戏。
传闻隐龙卫统帅在大军中取敌人首级如探囊取物,又岂是区区几个家丁能教训的?
果然,不消片刻。
“砰!”“啪!”“啊!”
家丁们被打得倒飞出去,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哀嚎。
兰钰无奈摇摇头,自作孽不可活。
锦衣公子脸“唰”地就变了,“一群废物!给本公子起来!继续打啊!”
他刚说完,就感觉到背后的杀气,然后屁股被一股大力踢飞。
“啊————噗!”他脸朝下在地上滑行了两三米才停下。
“少爷!少爷!”家丁们也顾不得浑身疼痛了,挣扎着去扶自家少爷。
待锦衣公子抬头,只见他脸上都是擦伤,鼻子最为严重,鲜血直流。
他被家丁搀扶着,狼狈又凶狠地盯着张玄陵,“你给本公子等着!”
张玄陵淡定抬了抬下巴,“随时恭候。”
一群人一瘸一拐地狼狈离场,猜灯谜的摊位前又恢复了和平。
有那热心的百姓担忧提醒:“这位公子啊,你可闯了大祸了。”
兰钰问道:“老丈何出此言?”
“刚刚挨打的那位可是临安县县令之子,平日里便横行霸道,无法无天,你夫君打了他,又岂能善了,肯定是回去搬救兵打算报仇呢。”
张玄陵根本没把人放在眼里,“来多少我都能打回去。”
老丈觉得他逞凶斗狠,到底年轻气盛不知道世间险恶,“你只有一人,武功再高又能打多少呢,再说了,你能打,你夫人呢?县令之子怕是瞧上了你夫人的美貌,他欺男霸女惯了,强抢民女也没人敢说什么。”
“老丈说的有道理,还是斩草除根,sh……”
“咳咳!”“杀”字还没说出口,兰钰赶紧打断他,道谢:“多谢老丈提醒,我二人初来贵地不了解情况,会尽快离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
张玄陵佯装委屈,“娘子,为夫可是为你出头。”
兰钰懒得理他,转而去猜灯谜。
他博览群书、文采斐然,又素有机敏,区区灯谜简直信手拈来。
“夫人好文采。”摊主恭敬地递过奖品“龙凤灯”。
兰钰拿着灯,送给张玄陵,“喏,这灯送你,感谢夫君为我出头。”
张玄陵没想到这灯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