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养好伤之后,兰钰又去当值了。
一路上遇到的大小官员皆神情严肃,行色匆匆。
待进了吏部衙门,头一个迎上来的居然是王晞。
兰钰夸张地退后一步,抬头看了看牌匾,“没错啊,这是吏部啊。”
守门的小吏别过脸偷笑。
王晞一把拉他进来,“别看了,没错。”
兰钰戏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调到吏部了?”
“病好了就贫是吧,”王晞挑眉,“这不是上回没赶上,这次特意迎你呢嘛,还调侃我。”
“外面风声鹤唳,我看你倒是没什么影响?”
王晞:“我能有什么影响,我家老头子一向明哲保身,谁也不沾,贵人们斗法可烧不到我身上。”
介于兰钰前段时间受了不少苦,自己又没能出上什么力,所以趁现在他要好好表现表现。
他弯腰屈起手臂,做作地搀扶着兰钰进了值房。
路过的崔尚书远远看见这一幕,嫌弃地皱眉,“王晞这小子,怎么像小太监扶着娘娘一样。”
身边的员外郎讪笑一声,“王侍郎与兰大人多年好友了,许是闹着玩呢。”
崔尚书:“纪公明也不管管,王晞成天往吏部跑,他礼部这么闲吗?”
员外郎在一旁尴尬地站着,都不敢接话了。
王晞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得了一个“小太监”的评价,他殷勤地擦了擦根本没灰的椅子,扶着兰钰坐下,再倒了杯茶,双手递过去。
见兰钰喝了,他才给自己也倒一杯,恶劣道:“这次谢玄就别想好过了,哼,他抓你进牢里,居然还敢用刑,现在遭报应了吧,好死!”
兰钰问道:“陛下已经下旨了?”
“那倒还没有,不过大家又不瞎,恪王一系的官员这段日子都陆陆续续被大理寺带走了,和太子出事那会儿一样,只是这次怕是翻不了身喽。”
王晞事不关己看好戏,但他讨厌谢玄,看对方倒霉就开心。
他翘着二郎腿,心中冒坏水儿,要是霍骁也倒个霉那就更好喽~~
结果有人就是经不住念叨。
他刚起这个念头,霍骁就到了门口。
“噗——”王晞一口茶水喷出半米远。
兰钰嫌弃地躲了躲,生怕溅到自己身上。
王晞把茶碗一放,气势十足地起身,“你来干什么!”
霍骁现在懒得和他计较,只盯着兰钰,“墨辰,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为什么要单独?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王晞不满。
自那事儿过后,兰钰就没再见过霍骁了。
也许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他已没有当初那么震惊愤怒,至少能坦然面对霍骁。
他轻叹一声,“徽之,你先回去吧,我们晚点再聚。”
王晞虽然平时大大咧咧性情不羁,不过这个年纪能当上礼部侍郎自然是有点眼力见的。
他在兰钰和霍骁之间来回看了看。
有事,这两人间有事!
而且看样子是霍骁得罪了兰钰。
嘿嘿,好事儿啊~
王晞一下就高兴了,非常干脆地出了门,还惬意地哼着小曲儿。
房间里只剩下了兰钰和霍骁两人。
兰钰看他局促地站着,和之前胆大包天的模样判若两人,仿佛回到了少年时期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样子。
兰钰不觉就有些心软了,“坐吧。”
霍骁在他对面坐下,“你、你的伤没事吧?”
“已经好了。”
“哦,”霍骁来的时候准备了一堆话,谁知见了面反倒说不出口了。
他尴尬地伸手倒杯茶润喉。
兰钰从他的袖口中看到一道青紫痕迹,皱眉道:“你挨打了?”
霍骁握了握手腕,轻描淡写道:“嗯,国师和祖父说了我的心思,祖父打的,三十军棍。”
军棍不是打板子,是要打断才算的,他手上就是打的时候不让挣扎捆起来的痕迹。
国师是他敬重之人,这事是他的错,他并不会因国师告诉了祖父而心生怨恨。
只是被国师看到那样的事,他很担心国师因此看轻兰钰。
“墨辰,你和国师的关系怎么样?他有为难你吗?”
兰钰疑惑,“为难?没有吧。”
他想到令人羞涩的沐浴,轻咳一声,“关系还不错,算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