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儿!!!娴儿你醒醒啊!啊啊啊啊!”
宁国公府的四少爷宁钧扑在盖着白布的尸身上痛哭哀嚎。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也挺令人动容的。
旁边站着的宁国公府三少爷宁钦脸色也不好看,只是不是伤心,而是觉得颜面扫地。
这宁国公府的三少爷和四少爷是同母所生的双胞胎,长得极像,只不过老三宁钦的眼尾有一道疤痕,是小时候爬树摔下来导致,只差一点儿眼睛就瞎了。
他被吵得头疼,厉呵道:“别哭了!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三哥,”宁钧抬起脸,眼泪鼻涕都挂着,愤恨道,“娴儿被人害死了!”
宁钦冷漠道:“我不瞎。”
宁钧抹了把脸,“这事绝对不能轻易算了,我要让王昉这个无耻之徒偿命!”
他说完伸手想去腰间拔剑,可惜入宫时兵器都被收走了,此刻摸了个空,他握着拳头打算赤手空拳去报仇。
宁钦赶紧拉住他,“你冷静点。”
宁钧大吼:“三哥,你要我怎么冷静,娴儿都死了!死了啊!!!”
“你当这里是自己家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里是皇宫,大姐为这事都晕过去了,你就不要惹事了。”
“钦儿说的没错,你哪儿也不许去,给我老实待着。”
兄弟两个朝门口看去,父亲宁国公走了进来。
宁钧急喘几声,不敢顶撞亲父。
他重重甩开宁钦的手,又瘫坐在了爱人的尸身旁,默默流泪。
比起情绪激动不懂事的老四, 宁国公更器重沉稳的老三。
“爹,”宁钦道:“娘娘怎么说?”
宁国公看了一眼四儿媳的尸身,以及边上伤心的老四,叹了一声,道:“你跟我过来。”
宁钦注意到父亲的脸上,也意识到此事不简单。
两人走到旁边的偏殿,在角落里低声说了起来。
养心殿心暖阁内。
王太傅跪在地上,他位高权重,已经很久没有跪过这么长时间了。
但此事毕竟是王家理亏,还闹出了人命,跪一跪也是应当的。
皇帝沉着脸坐着,一言不发。
殿内气氛十分压抑。
梁公公进来,躬身禀报道:“启禀陛下,经太医诊断,王昉大人是吸入了红袖香,才、才做出了狂悖之举。”
陛下皱眉:“红袖香?”
梁公公:“是,红袖香乃催情之物,性极烈,点燃后香味浓郁,经查探,此香就在净房,王昉大人是在出恭时闻了此香,着了道,而正巧,宁国公府的四夫人也来了,就……”
“男女净房不是分开的吗?怎么会遇上?”
“回陛下,此正是蹊跷之处,慎刑司的人去抓负责给王昉大人及四夫人引路的太监宫女,可找到时,两人已悬梁自尽了。”
“砰!”皇帝怒摔茶碗,“朕的宫中,居然藏着如此歹人,两个小太监宫女怎么会如此大胆,背后必定有人指使,必须给朕查清楚!”
“是。”梁公公躬身退下。
皇帝看着垂首跪着的王太傅,“王崇,既然王昉是被陷害的,你也起来吧。”
王太傅磕头谢恩,“谢陛下恩典。”
他年纪大了,又跪了许久,手撑在地上挣扎了片刻,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皇帝觉得好好的宫宴出了这种事,实在晦气,虽然王崇无辜,可他还是没好气道:“虽说王昉是吸入催情烟才做出了荒唐事,但这烟香味浓郁,他但凡警觉一些,也不至于中了别人的套。”
“是老臣教子无方。”王太傅说着又要跪下。
皇帝看他两腿都在打颤,不耐烦地摆摆手,“跪什么跪,你还是想想怎么和宁国公说吧。”
王太傅道:“就算拼上老臣的性命,也必定会给宁国公一个交代。”
“哼,你最好是说到做到。”
殿门外小太监禀报道:“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请她进来。”
宁皇后晕了会儿刚醒,此刻脸色还有些苍白,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了。
“臣妾参见陛下。”
皇帝在她刚打算行礼的时候,就上前扶住了,“你怎么过来了?该待好好休息才是。”
宁皇后眼眶红红的,看着惹人怜惜,“陛下,您将宫宴交给臣妾,却出了差错,臣妾罪该万死。”
“这怎么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