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周清找来了村里的人,分别是村长周宇洪,和几位周家村德高望重的长辈。想尽快安排好分家的事情。周清已经拿到了衙门的分户手书,一切手续都是合法合理的,请他们来,只是见证一下过程,保证双方的利益。
没想到众人刚进门,就被陈氏拿着扫帚打了出来。
“都给我滚,我不同意分家。除非我死了,你们和这个狐狸精是要逼死我老婆子啊,没活路了,没活路了啊,苍天啊,大地啊,文家这一家都是祸害啊,抢走了我儿子,现在还要害死我,还有没有天理了。”陈氏继续发挥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众人顿时进不了门,眼看她越闹越厉害,周清只得先请众人回去,说改天再去请他们。
进了房门,三人面面相觑。
“这可怎么办?婆婆这般不讲理,看来这家是分不了了。”文箬着急的说道。
“姐夫,你怎么看?”文华拉着姐姐的手安慰,却是问周清。观察了两天,但她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担当。
“家是要分的,我周清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可是自己的妻子还是能保护的,再说了,我只是善良,又不是傻,这几年,我赚回来的钱都进了嫂子的口袋,可怜我娘一叶障目,被她骗得团团转,阿箬嫁给我这两年也受尽了苦楚,我要是再不醒悟,岂不是一辈子给王映兰做工。那我还是人吗?其实这两年我之所以舍下阿箬出去做工,也是想着我娘能念在钱的份上,接受你姐姐,对她好一点,可是快两年了,还是没用。”周清七尺的汉子说着说着居然红了眼眶 ,谁不想一家人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呢,谁不想母慈子孝家宅安宁。他也是个很孝顺的人,没娶妻子之前,对陈氏言听计从,春夏秋冬嘘寒问暖,病了伤了也是寸步不离的细心照料着的。这会铁了心分家,除了为了自己的妻子,也为了他娘日后能看清。
自从周清提了分家后,之前她们想敲诈一百两银子的事也就做罢了,所以陈氏天天闹,不是哭就是骂,吵得全村人都知道周清要分家了,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村里风言风语很多,说什么的都有。文华还是照旧做着家务,只是周清回来了,王映兰收敛了一些,活计比他回来前少了不少。
这天夜里,众人都睡得香甜,文华独自起来喝口水,突然发现门口好像有点火光闪过,正奇怪是不是看错了,就隐约听见什么声音。顿时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连忙叫醒文箬,交待他去叫周清。自己三两下穿好衣服,就拿起外间的烧火棍,躲在房门后。心脏通通直跳,整个人像是根紧绷的弦,耳朵紧紧听着门外的动静。也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叫醒周清了,文华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凝固了。因为方才她明明听见有人在撬门锁。周家的这个小院子只有打扫卫生的时候才觉得大,但其实宽也就二十几步路,周清回来后 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文华两姐妹都是女孩子,所以他晚上临时睡去小柴房了,早上起来在收拾好。柴房虽然在另一边,但距离他原来的屋子也就十步左右。但是文华不确定他能不能赶来,所以这下紧张得连手脚都在发抖。
好像有脚步声响起,文华双手紧紧抓住棍子,下一秒只听见外面一阵响声,然后有人惊叫一声,连声喊着痛。
文华连忙打着灯笼出去查看,就看见周清正和什么人扭打在一起,院子里的动静不小,把大家都吵醒了,周源也披着衣服出来了。文华看准时机冲着那个人就是一棒,正中黑衣人后背,正想在打,手却被抓住了。
“小心些,你怎么这么胆大。”声音轻柔却坚定,还带着几分戏谑。
文华愣神间,看周源冲过来,又连忙让开,确定安全了,才提起灯笼一看,这人不是那天捞衣服的男子吗?正想问句:你怎么会在这?就见那贼人已经周清两兄弟拿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像只熟透的大虾,躺在地上。灯笼打进一看,看清了脸,周清先叫了声:“李大同,怎么是你?”
“你鬼鬼祟祟撬我家门想干什么。”周清愤怒的问。
文华看见这个贼人顿时想起,这个人不就是王映兰的那个相好吗?原来叫李大同。
“谁,谁撬你门了?”李大同反问。
“呵,真好笑,都被人抓到了,还嘴硬,姐夫别问了,直接送去见官吧。撬门入户,无非是想谋财害命。”文华冷笑。这个傻子。
“别别别,我就是一时糊涂,下次不敢了,别把我送官。”李大同求饶。
“那你得先说说看,你到底想做什么”?周清问,顺势又给了他一脚。
“我,我这不想着你回来了吗,肯定有钱,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