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有点戏谑：“我可不是什么鬼魂。”

徐灵颤抖着：“那你是什么东西？”

他语气欢脱：“当然也不是什么东西。”

他步步紧逼，徐灵匆忙往后退，还是被男人逼到墙角。

她慌张到忘记呼吸。

恍惚中，她听到身后的墙壁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紧接着，她顺着那扇该开时不开，不该开时坑两个的门往后狠狠摔了进去。

密室门很快关上，一切恢复平静。身上人反应很快的护着她，但她依旧被他压的动弹不得。

令徐灵最无地自容的是，密室内有支长明灯。

她听到面前人用讶然的声音，问她说：“怎么吓哭了？”

徐灵在陌生人面前丢脸哭鼻子，还被他指出来。

他伸手抹掉徐灵吧嗒吧嗒往下掉的眼泪，让徐灵得以看清面前的人，不是登徒子，是个看起来和徐灵差不多年纪的乖巧少年。

他穿着很规矩的暗紫色齐腰长袍，俨然是副茫然模样，他问徐灵：“姐姐，这里是哪里？”

徐灵看他不似假的，放下心来，一双大眼睛眨呀眨，因为刚哭过，眼角和嘴唇都红艳艳的，她推了推少年：“你先起来好不好。”

少年盯着她，愣了好一会儿，如梦初醒一般拉着徐灵站起来。

其实他也没有多高大，徐灵安慰自己，都是她方才离得太远，自己吓自己的错觉。

少年先自顾自报上家门：“姐姐，我叫路佘，是刚修炼成形的蛇妖。”

长明灯照映着少年的脸，光影交错着落在她们身上，他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芒。

徐灵不自觉给他圆上逻辑，看来是刚修炼成功，不懂事的小妖，那他的轻浮行为也不是不能理解。

她对上路佘单纯的目光，轻声说：“我是徐灵。”

路佘呢喃重复了好几遍徐灵，笑起来：“那我可以喊你徐灵姐姐吗？”

徐灵一般是辈分最小或者年纪最小的，还没被小辈这么叫过。

她被路佘白净的小虎牙和小酒窝晃了眼，挠挠头道：“好吧，如果你很想这么叫的话。”

路佘一眼看出她面上假装纠结，其实内心藏不住乐开了花。

徐灵被他这么喊着，连看路佘都顺眼多了，哎呀，不就是个小孩子嘛，让让他怎么了。

她温和着说：“小佘，你来这里做什么啊？”

路佘张口就来：“近几日刚入冬，我看外面天可黑，可冷了。就想进来取取暖，没想到冒犯姐姐了。”

他楚楚可怜的模样取悦到徐灵，她甚至不去想蛇是冷血动物，冷不丁就会被恶狠狠咬上一口。

她只想听路佘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她想起路佘说的话，说：“可怜的小佘。”

路佘顺势化为真蛇，小小一条，吐出蛇信子盘旋在徐灵手上，她怜爱的摸摸小蛇，小蛇舒服的嘶嘶摇着长尾巴，徐灵权当它是成了精的小宠物，就这么带着它，在密室里翻找起来。

不愧是藏书阁里的密室，书籍几乎堆满了整间屋子。

徐灵在书堆里翻了一本又一本，不仅都不是她想要的，还被累的满头大汗，感叹道：“这也太多了，真不好找啊。”

路佘好奇问：“姐姐，你要找什么？”

徐灵被问住：“嗯......一本书吧，一本能让我变得很强的修仙秘籍。”

她又翻找了一会，坐在地上崩溃道：“可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书啊。”

路佘看着她气喘吁吁的，随口道：“那为什么不全部带走呢？”

他只是乱说，徐灵却听进去了，她大喜，抓起路佘就说：“小佘，你好聪明，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徐灵沉浸在喜恼交加里，捧着有她人高的书籍，通通往储物袋里塞，路佘识相的变回人形，帮她撑着袋子。

看着空了大半的屋子，路佘提醒她：“姐姐，你要把这里搬空吗？”

徐灵才如梦初醒，拍拍路佘的肩：“你说得对，我得留一些在这里，不能让掌门师傅和师兄师姐们知道了。”

她只当他是条乖巧好看的小蛇，临走时，还不住问他：“小佘，你真的不和我走嘛？你真的要自己留在这孤寂的小树林嘛？”

路佘婉拒了，他当然不可能跟着她走，他又不真是条普通小蛇。

徐灵和他道别，一步三回头说等下次回山门，还来这里找他。

她出门时换了身素净的粉白色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