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的白轻裳,浑身上下都有一种粉粉嫩嫩的即视感,行走间也带着股清淡的沐浴露香,给人一种秀色可餐的错觉。
宴澜行盯着他看了好几眼,才拿出自己的衣服去了浴室,隔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出来,还没靠近就能感觉到一股凉气。
白轻裳以为他会很快,还一直等啊等,等啊等,结果等到他都快睡着了,宴澜行才出来。
他伸手去摸放在枕边的便签本,想要礼貌的道句晚安,结果宴澜行先一步拿走了他的笔和本,还放在了靠近他那边的桌子上。
白轻裳:“?”
不理解。
而且很远。
宴澜行用回温的手替他掖了掖被子,随后关掉了他那边的床头灯,黑暗来临的同时,还伴随着一声低低的“晚安”。
白轻裳在温暖的被窝里挣扎了一下,挣扎失败,遂入眠。
以为会失眠的人没有失眠,以为能睡个好觉的人却并没有睡觉。
宴澜行坐在窗户边的小沙发上,整个人放松的依靠在其中,和黑夜融为一体。看着眼前既陌生又温馨的画面,他罕见的有些无所适从。
他的家庭是典型的商业联姻,父母之间没有爱情,只有冷冰冰的利益,因此,他的出生代表着家里多了一个继承人,而不是出现了一个新生命。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宴澜行不可避免地被灌输了利益至上的思想,长大以后他也一直在践行着这条真理,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
他经常做亏本的生意。
而且还全都是因为一个人。
不管是出于责任考虑,还有内心真实的想法,他就是亏了,但是亏的有点心安,感觉所有人喜欢的利益,也没有那么重要。
现在,他把自己用千金换来的珍宝叼进了自己的窝里,或者说他把自己强制性的塞进了珍宝的窝里,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宴澜行也没有特别不喜欢。
甚至隐隐有一种喜悦。
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下,宴澜行下意识去摸兜。
当然,最后什么都没有摸到。
宴澜行这才记起,他已经好久没有抽烟了。只因有一次他抽烟的时候,不喜欢主动交流的白轻裳竟然破天荒地凑了过来,在便签本上,写了一个非常大的“臭”字,还用笔圈了好几遍,生怕他看不到。
在这样严重的控诉下,宴澜行不得已戒了烟,至少在白轻裳在的时候,他不会抽烟。
偶尔在外面抽被发现了,白轻裳也会躲得远远的。
宴澜行看看在被窝里睡成一团的白轻裳,再看看紧闭的房门,心里的天平不由自主的偏向了另一头。
半晌,他长吁一口气,上床了。
清晨,宴澜行是被噩梦吓醒的。
他梦见一条又长又粗的大黑蛇,非常迅猛地缠住了他的脖子,不然他怎么推搡,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移动分毫。
而睁开眼的下一秒,他就发现他确实被缠住了,只不过不是大黑蛇,而是两条细细白白的胳膊。
且他的手,正非常越界贴在对方的肚皮上。
糟了!
没真给人家两拳吧!
宴澜行曾经可是特意拜师傅练过的,他两拳下去,白轻裳不残也得伤,更别提在软绵绵的肚子上。
宴澜行差点被自己的联想吓得坐起来,好在理智还在,没有做出太大的动作惊醒白轻裳,只是缓缓地揭开了一角衣襟,确定那些只是他的幻想。
一大早就经历了这么一遭,宴澜行是睡不着了,距离他平时起床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索性直接去了健身房,那边里也有浴室和一次性洗漱用品,可以凑合一回。
不同于宴澜行的水深火热,白轻裳的睡眠质量简直不要太好,往日里手脚冰凉的症状全部不见,只有在清晨时分,才感受到了一点凉意,但总体而言,第一天同居同睡的质量还不错。
发现房间里没有人后,这种喜悦更是翻了好几番,他眯着眼睛,懒洋洋地伸了个腰,洗漱好下楼吃饭的时候,宴澜行已经准备去上班了。
白轻裳方向一转,就从餐厅奔向了门口,等站定在宴澜行面前时,恍惚记起自己没有拿便签本。
他伸手挠挠脑袋,有些烦恼。
宴澜行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用着还不太熟练的手语,给他一边比划一边说,“你可以慢慢用手语,我现在能听懂一些简单的。”
话音未落,白轻裳就突然红了眼眶,然后不管不顾地伸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