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符合当代年轻人的睡觉公约,只要不饿,睡到十一二点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今天早上也不例外,等他睡醒,已经是十二点半了。舒望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走到洗手间,刷牙刷到一半才记起来他有客人。
他来不及漱口,匆匆忙忙叼着牙刷就往下跑,结果他弟的那间房门开着,被子盖的很整齐,舒望甚至不用进去,就知道里面没人了。
舒望举着牙刷的手慢慢放下,心情很复杂,他没有惊讶,反而有一种就该如此的感觉,毕竟从昨天晚上的相处就能看出,他的救命恩人不太好接近。
可该说不说,对方就这样悄悄地离开,舒望还是有些失落。
昨天还热热闹闹的客厅,今天却显得格外空寂,舒望安静地站了片刻,转身准备上楼。
但在经过昨天放过外卖盒的茶几时,他的余光扫视到了一缕红色。
舒望快步走过去,才发现那缕红色不太正常,还带着一股腥甜的味道。
——是血液。
用鲜血画的不知名的符文。
纸张也硬硬的。
舒望反手,在目光触及到符文后面时,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这个珍贵的符文,竟然画在昨天点外卖的订单条上。而且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密密麻麻的黑字中间,有两个明显的红色划痕。
“言知吗?”
言知今早天一亮就离开了舒望的公寓,有人收留是好事,但他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
况且他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也不想去侵占另一个人生活了的痕迹。
于是他一大早就又回了小巷子。
卜卦者最怕给自己卜,不是因为不准,而是因为自己的主观性。由于过于了解自己,可能会引入强烈的个人主观性,从而使结果变得不准确,没有实际参考价值。
而且一旦算到不好的,很容易带偏卜卦者的行为,造成一些不可挽回的后果。
所以为自己卜卦或者算命,是他们门派中明令禁止的。
言知本想给自己卜一卦,但最终还是放弃了,选择从头开始,去四处转转,看能不能找到赚钱的机会。
因为没有目的地,言知就走到哪儿算哪。现在是白天,是阳气最旺的时候,有点脑子的鬼怪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出来闹事。
不过言知依然找到了几个有阴气存在的突破点。
他挑了阴气最浓郁的一个,准备去碰碰运气,结果刚走近,就被一个男人从侧面跑出来挡住了。
“大师?”
“真的是你,大师!”
“大师,我知道错了,那天是我不对,是我说错了话,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妈。”一个男人边哭边扇自己巴掌,眼泪哗哗的流。
被拦下的言知拧着眉头避开他伸过来的手,“你是谁?”
男人哭的更厉害了,甚至有点绝望,“我就是那天砸了您的摊子,然后您还免费送了我一卦的……被戴了绿帽子的那个。”
言知:“……倒也不用说的这么详细。”
周围人的眼神都不对了,用一种很隐秘的目光看着男人的头顶,其中不乏有幸灾乐祸的。
但男人一点都不在意这个,从言知回答他以后,就整个处于亢奋之中,“大师您还记得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辱了您的名声,您能原谅我吗?”
送上门的生意,言知自然没有不干的道理,他加快了脚步,往阴气翻滚的那个院子靠近。
“没事,先说正事吧。”
男人呐呐地跟上,言语行动间皆是尊敬。
“我妈已经病了很长时间了,去医院也检查不出了,但她的身体越来越差,瘦的皮包骨头。”
“我不相信这是意外,昨天晚上我妈还托梦给我说,让我离这里远一点,不要再回来了。”
男人抹了抹眼泪,继续讲述。
他叫孙毅,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一家人感情亲厚,生活美满,直到一年前,他的母亲突然晕倒,在检测毫无问题的情况下成了一个植物人。
父亲不愿意放弃,他同样也是。
可不管照顾的再好,孙毅母亲也越来越虚弱,不是正常的病态,而是脸上出现了黑斑,身体还逐渐散发恶臭。
不像是一个有呼吸的人,更像是一具尸体。
医院帮不了他们,他们就开始找道士、和尚,反正只要有机会,便绝不放弃。
转机出现在今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