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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生命的底色

用此法处理原料是个持续不断的过程。以真气加速自然进程,维持着材料内部发生转化的动力与平衡。而这份平衡是相当脆弱的。

虽然材料本身不会因为中断而损失,但整个过程中所消耗的时间和真气并不会反馈回去。

罢了。小道士叹息一声,最终还是停止了真气的输出。不是不想,而是不得不。彻底榨干自己体内的真气是相当危险的行为,若是遭遇意外,那可真就是自掘坟墓了。

“解药,解药您制好了么?这个样子……真的可以嘛?”小徒弟看着小道士忽然停止的动作,弱弱地问了一句。他看了看碗中仍旧处于混乱状态的胶体,咽了口唾沫。

“没有。”小道士的语气十分诚恳。

“额,前辈,那是什么情况?是药材的质量不行么?”小徒弟睁大眼睛,疑惑地猜测起来。明明东西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啊?

“不是材料的问题。而是处理上的困难。还需要进一步的处理,恐怕……今天是弄不出来了。”小道士露出苦笑。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呢?没有解药,老人家还能醒过来嘛?”小徒弟问到了关键的环节上。

“病好不好和人醒不醒可是两码事。”小道士面色平静,缓缓解释了一番。

既然解药暂时无法制取,那为了让这户人家安心,就需要想办法让老人先恢复清醒。

“取银针来。”小道士向小徒弟伸出了手。

“好。”尽管心中仍是疑虑重重,但并不妨碍小徒弟执行小道士的吩咐。

小道士决定用物理上的方式帮助老人暂时恢复神志。

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特别是老人家还处于封脉镇魂针起效的状态当中之时。她的病情不会因为催动血气而恶化,体内的平衡也不会因为外界的刺激而打破,再合适不过了。

具体的方法也不复杂,不需要提供参汤之类的猛药,只需要用灌注真气的银针刺入头顶和脖颈的几处大穴,以真气活化气血和神经即可。

但条件少并不意味着没有限制。此术唯有胆大心细,对真气的掌握细致入微之人方可运用自如,一旦真气在人体脆弱的经脉和血管中失控,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是无力回天。

而这,对于小道士来说,并不算问题。

只见苏清羽手腕翻动,在老人的身上布好银针,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他正全神贯注地操纵自己真气在老人的体内穿行,震开淤塞的血脉,唤醒沉睡的神经。他的气,在繁杂交错的人体组织中穿行,最终秋毫无犯地回到了自己体内。

“好了。”小道士背手而立,一派高人风范。

“咳咳,咳咳。”原本应该安静地仰卧于床铺之上昏迷的老人,胸口微弱地起伏,竟发出了明显的声响。

“咳咳,咳咳。我,我不是在田里干活么……怎么,怎么忽然回到家里了?”老人家睁开一双仍有些混乱的眼眸,喃喃自语。

“您在田中忽然昏倒了,是您的儿子给您背回家的。”小道士将事情的经过简略地给老人家说了一遍。

“我,昏倒了?”老人家揉了揉仍旧有些疼痛和眩晕的头,脑海中缓缓浮现出当时的一些画面。

田间地头,满眼是翠绿的庄稼,还有,还有……剩下的东西没有印象了。只有一阵一阵传来的疼痛。

“你们两位是……我儿子春树呢?他在哪儿?”努力忍住疼痛,将视角拉回现实,看着面前两张陌生的面孔,老人家显得有些焦急。

“我们是您儿子从桐人堂找来的大夫!给您看病的,至于您的儿子,他怕打扰您休息,在外面等着呢。”小徒弟抢着发言,解答了老人的疑惑。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身子,真是不争气哟……”听的儿子没事,老人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随即却为自己这虚弱的身体叹息。

人还是要服老啊……年轻的时候这样的活她能一次干一个上午都不带喘气的,现在却……

“您的身体还硬朗着呢!您昏迷是因为别的原因。您还记得您昏迷之前,都做了什么嘛?”小道士对老太太的身体状态可比她本人还清楚,少说也能再活个十年二十年的。

“我只记得,我当时在田里干活,然后右腿有些不利索,跌了一跤……”老人慢慢喘息着,摇了摇头。

“那没错了。您的右腿,之前曾经发生过什么?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都要说出来。”和推测的一样,小道士点了点头,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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