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美景身体不能动,她转头左右撕咬,顾廷期则是左右躲闪,一个躲闪不及,她一口咬住他的肩膀,死死不放口。
姜医生到了,大刘和小银都跟上来,费大力才将两人分开,顾廷期的肩膀渗出了血,白衬衣上斑斑点点。
这时,黎美景已静静的睡去,姜医生为她注射了镇静剂。
大刘和小银悄悄的退下。
顾廷期与姜医生坐在二楼小客厅。
“她这是怎么了?”顾廷期支住头,想尽力恢复原有的状态。
“夫人得了重度抑郁症,这种症状会走两个极端,一个她会疑心重重,也会大哭大闹,另一个会默默无语,所有的想法在心中凝想。”
“最后会怎么样?”顾廷期无力的抬起头。
“会发生不可想像的事情,比如自杀或伤害别人。”姜医生脸色凝重,用手推推鼻子上的眼镜。
“天呐!”顾廷期仰头靠进沙发。
“还要注意,不可再刺激她,带他走出现在的环境去疗养。”姜医生起身告辞。
顾廷期拍拍头,茅塞顿开。
当他下楼来,客厅放着一大一小旅行箱,保姆两人和大刘小银站在中央发愣。
“这是怎么回事?”顾廷期走上前。
“我要回家,不干了,这夫人太吓人了。”保姆梗着脖子,翻个白眼。
小银大声说:“别胡说八道,谁家没点儿事。”平日女里女气的他,今天的嗓门比平时高八度。
“顾总,让她走吧,再让她呆下去,没个好。”大刘瞪保姆一眼。
顾廷期笑笑:“麻烦阿姨在我家干的挺好,你说走真舍不得,我亲自送你上车。”他说完,两只手分别拉起旅行箱向外走。
大刘和小银急忙接过去。
顾廷期突然站住,回过头:“梅阿姨,你呢?”
“我留下,照顾好这个家。”梅阿姨举起手臂,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顾廷期点点头:“现在家里家外正是用人的时候,愿意走的绝不留,留下的会涨薪有假期。”他看看大家:“谢谢,留下来的人。”
梅阿姨、大刘和小银拍手叫好。
他微微鞠躬。
“顾总,这可使不得。”大刘忙扶住顾廷期。
那个保姆羞愧的低下头,依依不舍的看看那三个人。
“我去准备接孩子放学。”梅阿姨走开。
“我们要去巡逻。”小银向大刘使眼色,两人作伴向别墅后面跑去。
那个保姆依依不舍的坐上玛莎拉蒂豪车。
顾廷期脚底踩足油门,送保姆去机场。
这天,风高日丽,已到初秋,阳光不再灼热,气候变得柔和宜人。
头戴玫瑰红圆帽,半张脸被毛伊吉姆太阳镜遮住,身穿白色运动服,脸似乎比以前瘦了些。
她坐在旅游专机沙发椅中,转脸看向窗外,厚厚的积云上,阳光直射进飞机窗内。
刺眼的光线使她闭上眼睛,靠回到坐椅中。
“累了吗?”顾廷期在旁为她盖上薄被:“不要担心孩子,妈妈会照顾好他们。”
她点点头:“你也辛苦了,人也瘦了许多。”
“那是应该的。”
“我的情绪反反复复,自己明知不应该那样做,可就是控制不住,我不想再吃那些讨厌的药片。”
“好,我们不吃药。”顾廷期握住她的手,靠进沙发椅中,轻合上眼松口气。
侍者端来咖啡和小食品,轻轻放在他们的面前。
他真的很累,公司最近人员变动频繁,重要职位时常安稳不下来,他要时刻过问情况,以便随时做出决定。
助理每时每刻与他联系,此时他在飞行中,两人只好失去联络。
“我想孩子们。”黎美景轻轻的说。
“刚出门不到两个小时,有什么好想的,他们都很好很乖,放心吧。”
顾廷期重新闭上眼睛。
黎美景望着他:“有你真好。”她凑上去,轻吻他的脸。
“不是你咬我的时候了。”顾廷期只要想起这件事,心就会像被人狠狠掐一把,不过那是非常时刻,他不会真的计较。
“我那时脑子是糊涂的,自己做了什么事,真的不知道,只觉得有人害我。”黎美景不好意思的笑,靠在他的肩头,微微的笑。
顾廷期也笑:“那么糊涂还以为我要害你,我觉得你在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