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熙出事的消息,终究还是扩散开来。
这些天以来大臣们,上朝都是人心惶惶。永安帝以往,都是一个温和的帝王,最近身上却充满了肃杀之气。压的人简直喘不过气来。
虽然他也并没有拿手下的臣子出气,但越是这样,反而让朝臣们更加心生恐惧。
这天永安帝刚下朝,就又来到了长乐宫。毫不意外的是,苏少虞也一直守在徐熙的旁边。
徐宏照例来到了徐熙的床榻前,他看着女儿纤弱单薄的肩膀,心中不由得一阵刺痛,如同被针扎一样难受。
徐宏拉住徐熙的手,他喃喃道:‘’岁岁,难道你忍心就这样丢下父皇,让我一个人在这皇宫里"。
突然他的手被人轻轻的拉扯了一下,虽然那力度很小。但徐宏还是感受到了。他的眼中划过一抹喜色。
果然下一刻,徐熙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接着她的眼睛随之就睁开了。
她软软的叫了一声:‘’父皇‘’。徐宏这下刚从恍若从梦中醒过来,他连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抛开他九五至尊的身份,其实徐宏也和天底下的父亲没什么两样。一样的为自己的女儿牵肠挂肚。
一直时刻都在关注着徐熙的苏少虞,这时也没有了往常的冷静。他赶紧朝外面喊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太医忙不迭的小跑着进来,给徐熙诊过脉后。接着他就是良久的沉默。
徐宏可不是好脾气的人,他冷声道:‘’有什么话,你不防直说,难道舌头忘在肚子里了‘’?
那太医打了寒颤,吞吞吐吐的说:‘’公主气血不足,现在只有换个地方调养‘’。
苏少虞的浑身上下,已经冷的没有一丝人气。他的眉眼凌厉深邃,身上由内而外的透着一种凛冽。
徐宏轻声问道:‘’难道熙儿的身体,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苏少虞的面上微微有了些波澜,说道:‘’太医说公主气血不足,希望能换个地方调养"。
苏少虞面上倒是一片平静,情绪毫无起伏。
徐宏自然也看出了他的面色有异,他摆了摆手让太医下去。
徐宏这才转头问苏少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是吗?你想带熙儿去哪儿"?
徐宏也是个老狐狸了,他对于苏少虞的心思也是看的分明,却故意没有点破。而且徐宏觉得苏少虞杀心太重,难以掌控。
所以他可以是徐宏手中最好的一把刀,却不能当好一个好夫君。现在看来,徐宏大概是错了。
没有出乎徐宏的意料,苏少虞果然不卑不亢的答道:‘’金陵,谢先生也在那里。陛下也应该放心"。
徐宏苦笑了一下,他对于徐熙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况且金陵有谢筠在,他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徐宏转头向徐熙笑了笑:‘’岁岁,你师父在金陵,你也去金陵好好游玩一下,顺便调理一下身体‘’。
徐熙现在刚醒来,头脑里还是昏昏沉沉的一片。她晃了晃有些发晕的头,乖巧的点了点头。
他这话音刚落,徐熙就又闭上了迷蒙的眼睛,睡了过去。
徐宏和苏少虞已经悄然出去,退出了内殿。
徐宏走出宫外,才看见一直跪在长阶上的林鸣珂。由于徐熙已经醒来,他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所以心情也不觉明朗起来。
不过对于下面的臣子,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否则还都以为徐熙是个软柿子,什么人都敢来捏一捏。
想至此,徐宏走至林鸣珂的面前淡淡道:‘’鸣珂,天地君亲师,你知道君为什么要排在第三位吗"?
林鸣珂已经跪了三天三夜,他的双膝已经跪得麻木,没有一点知觉。他听见徐宏的问话,根本不敢直视徐宏的眼睛。
徐宏话里的意味很明显,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
徐宏如鹰隼一样凌厉的目光,落在林鸣珂的身上。他好像被烫了一下,只是木然的跪在原地。
徐宏看着他又叹了口气:‘’鸣珂,你很好,就是太重情了。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朕可以放过林锦。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林鸣珂闻言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激动,波涛汹涌,久久无法平静。 他立刻咚咚的将头在地上磕的山响:‘’臣谢主隆恩"。
徐宏这才,又语重心长的说道:‘’鸣珂记住,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行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