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金陵城里总是不怎么太平,临近的江淮地区发了洪水。金陵城外聚集了不少难民。
金陵严府内,布政使严律端坐在书房里,他一脸的云淡风轻:‘’钱大人,对于城外的难民你怎么看"?
钱进一脸苦瓜相,低眉搭眼苦涩道:‘’属下,实在没有什么良策"。
钱进能怎么办,面对现在的局势。他也是愁的一脑门的汗,却一筹莫展。最好的只有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可是这些年钱进,都挖空心思的钻营怎么敛财。藩库的银子都被他挥霍无度,粮食也被他高价卖到别的州县了。
却听严律又淡淡的开口:@这些年你在金陵经营多年,恐怕也赚了不少"。
钱进则是面上一片难色:
‘’大人,下官虽然管理藩库。可是衙门里上上下下都需要打点。而且整日迎来送往,我实在也没能剩下几个钱"。
对于钱进的心思,严律是个多么老奸巨猾的狐狸,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钱进管理藩库这几年,可是贪了不少银子。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可不是白说的。
当然严律和钱进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钱进是明着贪,他是背地里贪。钱进后面有严律这个布政使撑腰,更是大贪特贪。
严律此时的面色,已经是一片沉肃:
‘’钱进,不是我不相信你。我的确有一个法子可以解决你的燃眉之急,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做。
‘’大人既然有话,但说无妨"。
严律不急不缓的说道:"藩库里不是还有银子吗,更何况朝廷马上就要拨西北的军饷。俢河堤工程也需要耗费不少钱财。
钱进闻言登时脸色大变,他结结巴巴道:
‘’大,大人,那些都是不能挪用。挪用军饷和河堤的银两,是万万不能挪用的,这可是抄家灭门的重罪"。
可是严律却又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他才将茶杯又放回到桌子上。
他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
"知节,你应该明白,如果不把现在藩库的窟窿给补上。到时候朝廷的钦差下来,到时候,可由不得你我说了算的"。
钱进心中一紧,现在的确,除了拆东墙补西墙以外。他还能有什么办法。一千万的亏空,他根本就没法往里面填。
严律看着他面上犹豫踌躇,这时又给他下了一记猛药:
‘’知节,要知道你做知府这一年,就能捞不少油水。不出两三年,准能将这窟窿给填上"。
钱进闻言,已经隐隐有些心动了。但是他还是踌躇着,迟迟下不了决心。
严律这时又不失时机的开口:‘’知节,你听过狐疑的故事吗"?
严律接着又道:
‘’在孟律两处渡口,冬天河水结冰有几尺厚。刚结冰的时候,人们都不敢过。于是就让狐狸先过去。因为狐狸多疑,又善听。狐狸在冰上走时,总是边走边听。它每走一步,都要仔细听一听"。
钱进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眼下他只有这一条路,也只能铤而走险了。否则等待他的就只有万劫不复。
他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件事情实在太大。他钱进一个人死了不要紧,只是钱家上下几十口人,不能陪着他一起白死。
钱进顿了顿又道:
‘’大人,这事只要大人点头。属下自然立刻就能办,只是那个师爷刘余。他是个油盐不进的人,而且他好像已经察觉了我们做的事。我担心,要不"。
钱进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严律淡淡的笑了笑,刘余也一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不仅牙尖嘴利,而且忠直耿介。
严律早已在心里,狠狠的给刘余记了一笔。
不过刘余这个人,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他在朝中却有一个做御史的朋友。
朝中有人好做事,刘余也是滑不溜手的。一直没让严律他们给捉到小辫子。
严律心里盘算了一番,很快就有了计较。他对着钱进招招手,钱进就识趣的靠上前。
钱进听完后啧啧感叹:‘’您这招,高,实在是高"。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严律对刘余的计划很简单。在这州县里,跟他们作对的可不止刘余,还有参政林恒。
那也是刺头,根本就不买严律他们的账。所以钱进就想要派人杀掉林恒,再嫁祸给刘余。
这样刘余即使是浑身张嘴,也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