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辞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有时候羞耻心也能害死人,他默默的回了屋,帮忙整理一下,能帮的到的尽量去帮,毕竟生在这样的年代,谁也不想,能用钱解决事情尽量用钱去解决,当是回报原主赐予他第二次生命。
他找来了瓦匠帮房屋修理一番,家里该添置的就添置,最后给家里留了一笔钱,他能做到的就仅此而已,毕竟把他送给傅家配阴亲的还是这个原生家庭,他也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做不到慈悲为怀苍生的心。
交代完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本想着和他们吃顿饭的,但转头一想,又怕他们舍不得他离开,尤其是那个便宜老爹,跟个吸血鬼似的,留在这里只会压榨他的劳动力,虽然他不像宋奴那样懦弱,但久而久之,总是会分散注意力。
回家路上,他并没有为此而感到骄傲,而是觉得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的不公,不管生在哪个年代,有钱的特别有钱,没钱的只能苟且偷生。
路过一个胡同后,本来漫不经心的走着,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个鬼祟的身影从屋檐的围墙上快速的移动着,他躲在了暗处,这个时间点不走正路的,绝非是什么善类,他得多留点心眼。
抬头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的,那不是那天和傅慎行一起的那个道士吗?
他悄悄的跟了上去,道士似乎没有察觉到他,一路跟到了大理寺,道士突然诡异的变了套行头,由一身黄色道袍,眨眼间换成了夜行衣,这速度比魔术师还要高超。
正当他郁闷道士要干嘛?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道士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了牢房。
身手敏捷,连一旁的狱卒也只是轻微的感觉,还以为是刮了阵风罢了。
这道士这么厉害,他在想自己要不要跟进去?但大牢里有重兵把守,他能不能混的进去还是一回事?而且就算混进去了,也只能千里送人头。
这道士自那次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次突然出现,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道士沉寂了这么久,肯定会找时间出来兴风作浪的。
他默默的守在了大牢门口。
夜静悄悄的,只有狱卒们抱怨的声音,昏黄的油灯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只能来个黄雀在后,这道士潜进牢房,说不定和那些死刑犯突然暴毙有关。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里又传来狱卒抱怨的声音。
"哎,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又死人了?"
"说不定和这牢房风水有关,我听说啊…这牢房之前是乱葬岗"
两个狱卒不耐烦的抬着一具尸体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一边抬一边抱怨。
可宋亦辞盯了半天,愣是没有看到道士出来的身影,哪怕是一阵诡异的风都没有。
这就他妈的奇怪了,难道道士留在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目的?
他心急如焚的看着狱卒们渐行渐远的脚步,突然…背后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样,月光下,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影子冒了出来,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由于恐惧,他只能强装镇定,慢慢的转过头去。
又一只大手搭在了肩膀上:"你在找我吗?"
回眸,阴森的笑容和他对峙着。
"没有,我说我是来拉屎的你信吗?"
道士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地下两个影子僵持着。
"呵呵!来这里拉屎还挺新鲜的,本道长还是头一次见"
狰狞的笑容逐渐肉眼可见的消失,道士刚想伸出魔爪,突然又一个身影抓住了宋亦辞的手腕。
"快走…阿奴"
千钧一发之际,阿秋甩了个掌风过去,道士没曾想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有人敢冒死前来救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阿秋抓住宋亦辞的手拼命的逃窜。
道士被这一掌打的不轻,但奈何他功力深厚,眸子里透出一股杀意,蜻蜓点水般追了上去。
阿秋漫无目的的带着他逃跑,穿过了无人的小巷,又经过了一片树林,她的手死死的抓紧他,生怕宋亦辞跟丢了。
这熟悉的场景,再次令宋亦辞深深陷入了回忆,一阵眩晕过后,脑海里呈现出两个人私奔的景象。
阿秋一路抓住他的手往高山上逃跑,这个片段和宋奴逃婚的时候一模一样。
"阿奴,你怎么了?"
宋亦辞停顿下来:"我的头好痛"
可心脏的位置似乎比头还要痛。
为什么出现这样的画面会令他的情绪如此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