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不敢看向钟离悯,也不敢回答问题,只是身体很诚实地往床上挪去。
当他躺在床上,感受到周围传出来的热量时,一股难言的害羞让宫远徵将脸埋在了钟离悯的肩膀里,一动都不动。
钟离悯看着宫远徵微微颤抖的身体,也顾不上羞涩了,她的手轻轻搭在宫远徵的背上,问:“远徵弟弟,你疼吗?”
这句话一出,让突然被人关心疼不疼的宫远徵鼻尖有些酸涩,他声音暗哑:“疼……”
钟离悯是除了哥哥以外第一个问他疼不疼的。
钟离悯的手像是哄小孩儿一样,轻轻地拍着,“那什么时候能不疼呢?”
“明天配出了解药就不疼了。”
他的头在钟离悯的肩膀上面蹭了蹭,像一个乖巧的小狗狗。
钟离悯感受到宫远徵对她的依恋,含笑道:“那就睡吧,睡着今天就不疼了。”
清冷的月光从一旁的窗户里面照射进来,洒在了相互依恋睡过去的两人身上,床边种着一株花,在左右慢慢地摇摆着。
整个房间像是一幅温馨的画。
次日早晨,钟离悯醒的时候旁边已经没有人了,她的手往旁边摸了摸很凉,看来宫远徵早就起了。
她撑起身体,就看见宫远徵端着一碗药进来了。
钟离悯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药,简直是要泛苦水了。
“远徵弟弟,你的解药配出来了吗?”
宫远徵把药放在了床边的桌上,将钟离悯扶着,让她方便靠着。然后朝后面挥了挥手,后面的下人瞬间端着早膳上来了。
“已经配出来了,也不疼了。姐姐,你先吃点东西,再喝药。”
早上徵宫吃的也很清淡,是一碗粥,钟离悯看着粥的颜色,疑惑地看着宫远徵。
宫远徵立刻明白过来,说:“我让下人在里面加了一些药材,对身体好的。”
钟离悯接过宫远徵手上地粥,碗壁是温热的,钟离悯尝了一口,已经不烫了,味道也还挺好喝的。
药材的味道和粥的味道融合的特别好。
喝了一碗粥后,钟离悯看着眼前的一碗黑乎乎的药,眉毛一皱就灌了下去。
她将空碗给了宫远徵,就看见宫远徵握拳的手放在了她眼前。
宫远徵:“姐姐,猜,我手上是什么?”
钟离悯猜不到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把手掌张开,只见他手掌中间放着一颗方方的饴糖。
“吃糖就不苦了。”
钟离悯拿过那颗糖,拨开糖纸,放在了口中,然后看见宫远徵道:“真的不苦了。”
她视线一转,就看见了靠近窗边的一株花,眼神瞬间凝在了上面。
“这是……出云重莲?”
宫远徵手镯上面挂着的就是这个,刻的一模一样。
宫远徵起身把出云重莲移到了钟离悯眼前,像是个获奖了的小孩子,在求奖励。
“姐姐,我种的花,好看吗?”
有了这朵花,她身上的毒就能全解了,她也就真的自由了。
可她抬头看着宫远徵看着她的目光,赤诚又热烈。
“好看。”
算了……
钟离悯身上的伤其实已经不严重了,最严重的就是那毒,而那毒昨天晚上就解了,现在只是身体有些虚弱。
宫远徵试探问:“姐姐,你今天是要在徵宫待着,还是和我一同去角宫。”
“我与你一道去角宫吧,一个人在这有些无聊。”
他们在去角宫的路上,宫远徵为了照顾钟离悯,刻意放慢了步伐,两人到角宫的时间也比往常晚了那么一点。
宫远徵把钟离悯送到角宫后,还没坐下来就和宫尚角出去办事去了。
整个角宫现在就剩下了上官浅、钟离悯和一些下人。
上官浅看着钟离悯的脸色,小声地笑道:“姐姐,你这是半月之蝇发作了?”
钟离悯没有否认,而是回击道:“怎么?妹妹难道没有发作吗?”
这句话一出,上官浅脸上的笑意瞬间顿住,然后又假笑道:“姐姐能出去吗?估计出去了也拿不到解药吧。”
“我看是妹妹出不去吧。”
上官浅在这里吃瘪,也不继续说这事了,而是叫来了下人,手里拿着不少杜鹃花的苗子。
钟离悯看着上官浅的行为,就知道她讨人欢心还是真有点本事,还真是应了魅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