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上官浅和钟离悯两人的时候，上官浅将钟离悯的衣裳往下拨，映入眼帘的就是满背的擦伤。

钟离悯的皮肤很好，白莹透亮，像是一块极好的暖玉。而那些伤痕破坏了这块暖玉的美感，也就显得愈加可怖狰狞。

上官浅的眉毛不自觉皱起，语气里是担心和不满：“怎么搞成这样？你们晚上去干嘛了？谁动的手？”

钟离悯沉沉地呼吸着，“云为衫被抓了，我和宫远徵发现的，所以在那里和宫子羽打了一架。”

听到云为衫被抓，上官浅一怔，手上的力度陡然加重。

“嘶~”

钟离悯回头看向上官浅，“怎么？担心她？”

上官浅听到钟离悯的吃痛声，回过神，连忙放轻了动作。只是还能从语气里听出她的担忧：“谁担心云为衫，我只担心她会不会暴露我们。”

钟离悯目光沉沉地看着上官浅，她用的我们……

“无锋不是个好归处，我们要找新的路。”

上官浅眼眶突然泛红，“我当然知道，我还恨不得让无锋彻底消失。只是……我还想要活着。”

钟离悯看着外面那若隐若现的身影，“你看外面那个人，他是个天才，我身上有很多难解的毒，都混杂在了一起。但是那个人，他仅仅用了一天两夜就把我的毒解了。”

上官浅突然明白了钟离悯说这话的意思，她有些心酸又有些憧憬：“可宫远徵和宫尚角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觉得……都一样。”

“人生本就是一场豪赌。”

上官浅擦好药后就走了。

宫远徵走进来，站在了钟离悯旁边，问：“姐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钟离悯笑了笑：“我很好。”

“刚刚上官浅她哭什么？”宫远徵突然想到进来的时候余光瞥见上官浅那泛红的眼眶，随意问了一下。

钟离悯想了一下，认真说道：“可能是心疼宫尚角一晚上没有休息吧，就像我心疼远徵弟弟待会儿还要去忙一样。”

宫远徵有些歉意：“对不起姐姐，我不能陪着你。云为衫身上的毒再不解就真的要死了，她还要接受审问呢，不能让她那么轻易的就死了。”

钟离悯看着宫远徵，突然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低下头来。宫远徵也明白了，有些困惑地俯身低下了头。

就在宫远徵疑惑钟离悯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时，一只小小的手就落在了他的头上，耳边是钟离悯清冷又温柔的声音：“去吧，我等你回来。”

宫远徵有些娇羞地点了点头，头下意识地在钟离悯掌心处蹭了蹭。然后才恋恋不舍地往外走。

钟离悯有些眷恋的看着宫远徵越行越远的背影，应该这次回来就会知道了吧，他还会不会对她这样好呢？

钟离悯自嘲地笑了一下，她骗了他，还在奢求他对她的好。

她看向外面在寒风中飘摇的枯树枝，到了冬天了……

冬天的地牢更是阴冷，寒气好像都能透过衣服，像把刀子一样剜骨。

宫远徵一手持着刀一手端着碗解药，慢慢走了进去。

在看见云为衫昏坐在凳子上的时候，皱了皱眉，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宫子羽这个蠢货做的。

宫远徵看着宫尚角，“哥~”

宫尚角点了点头，宫远徵就端着药，一手掐着云为衫的脸将解药灌了进去。

解药的效果慢慢才显现，宫远徵和宫尚角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里。宫远徵拿着一碗水直接冲着云为衫的脸上泼过去。

云为衫眼睛眨了几下慢慢地睁开眼，不停咳嗽着，水泼在身上更冷了，云为衫嘴唇都在发抖。

看见云为衫醒了，宫尚角直接问：“你是无锋之人吗？”

宫远徵本来以为云为衫会挣扎几下，没想到云为衫竟然直接认下了。

“我是……”

宫远徵扯开嘴角，想笑，可那弧度在听见云为衫的下一句话时，戛然而止。

云为衫：“不仅我是，上官浅也是。”

她看着宫尚角说出的这句话，好像两人是在博弈，看谁更痛。

宫远徵：“我就知道上官浅她也是。”

但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因为宫尚角的状态不对。

宫尚角一把掐住云为衫的脖子，方才的悠闲自得完全被颠覆。

他好像是不相信云为衫的话，又好像是一直以为的那个猜想被说中，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