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那宫大小姐,她没事吧?”
宫远徵的眉头松了一些,“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钟离悯微凉的指尖抚上了宫远徵眉间的褶皱,有些心疼道:“今天可是远徵弟弟的成人礼,不要总皱着眉头,不好。”
上官浅:“厨房已经备好了晚膳,吃了饭才有力气调查。”
用完晚膳后,宫远徵和钟离悯就准备走了。
在宫远徵和宫尚角告辞的时候,宫尚角突然叫住了他。
宫尚角:“等下。”
说完他就转身去房间里,平时那么沉稳的一个人,如今脚步竟然有些匆匆。
在等宫尚角的时候,钟离悯往外面望了一眼,轻轻地拍了拍宫远徵的手臂。
“看,外面的灯笼很好看。”
宫远徵把视线从宫尚角离开的地方收回,他转身,朝着钟离悯说的方向看过去。
整个角宫的檐角上、树上、假山上都挂着红色的灯笼,里面的蜡烛一次不停的燃烧着。整个角宫都有了一种温馨的气氛。
天上突然间飘起了雪花,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初雪。
宫远徵第一次在冷清的角宫看见这副温暖的模样,他将手伸出外面,手心处就立刻落下了一片雪花,又很快地在手中融化。
“弟弟……”
是宫尚角的声音。
宫远徵立刻转身看过去,只见宫尚角手中提了一盏崭新的灯笼,是小羊形状的。宫远徵属羊,只一眼,他就知道这个花灯是给他的。
现在的宫尚角竟然有了一丝踟蹰,他缓缓地走近宫远徵,将手中的灯笼递过去。
他低垂着眼眸,声音有些晦涩:“我不知道现在送还来不来的及,之前是哥哥错了。”
这已经是宫尚角能做到的最大的程度了。
宫远徵在见到那灯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之前虽然就听过他哥说这些话,可亲眼所见是不一样的。
在宫尚角终于忍不住抬眸看他的时候,宫远徵才反应过来,他立马接过宫尚角手里的灯笼,笑道:“来的及,我很喜欢,谢谢哥~”
宫远徵眼里含着泪水,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宫尚角心里的石头一松,他无奈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又哭又笑的?”
他说完又拿出手里的梳子,对着宫远徵招手,“过来,成年之后是要让家人帮你束发的,我帮你。”
宫远徵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宫尚角,还是钟离悯戳了戳他的后腰,宫远徵才反应过来。
他立马坐在了宫尚角面前。
宫尚角轻轻将铃铛取下来,没有去拆宫远徵的辫子,而是将辫子一起拢起。
梳子在头上轻轻地动着,一下又一下,让宫远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宫尚角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一梳,舒了愁。二梳,建高楼。三梳,比肩神明寿。”
他梳着梳着想起了,之前听他母亲就是这么给他束发的,如今轮到了他给弟弟束发。
宫尚角放下了梳子,没想到他的手艺很好。
宫远徵的头发全部高高竖起,用一个发冠挽住,一个发型让宫远徵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凌厉和成熟。
钟离悯都要觉得梳发是他们两兄弟祖传的手艺,都这么好。
回徵宫的路上,宫远徵和钟离悯难得的安静。
一个提着灯,眼睛一直看着那个花灯,不知道在想什么,眼底都是盈盈笑意。
钟离悯看着宫远徵高兴,她也高兴。
她抬头看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也想到了之前的开心时光。
两个人没有一个看路的,这就导致了一个后果,就是……两人同时被一块大石头绊倒了。
好在现在是寒冬,两人身上都穿的很厚。
宫远徵立马担忧地看向钟离悯,“姐姐,你没事吧?”
钟离悯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霜雪,看着宫远徵身上的血渍,突然笑出了声。
四目相对间,宫远徵也笑了出来。
两人并没有立刻起身,还索性一起躺在了地上,感受着内心的欢愉。不仅伤心会让人累,连太过于高兴都会让人觉得乏力。
宫远徵躺在地上,看着慢慢飘荡下来的雪花,玩起了游戏。等雪花一下来,他就把它吹上去。
雪下的很大,不一会儿钟离悯身上就有了不少的雪花。
她偏头看着宫远徵这副稚气的模样,突然也玩心大起,她抓起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