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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时辰,洞内怎么还没动静?
铁心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不会出事吧?
忽然,洞中传来一声沉闷而模糊的叫喊,随後便没了声息。
这是……何昭宇的声音!
铁心一激灵,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一定是白帝走火入魔了!
他疾冲到洞门口,猛地拉开石门,一下子呆了。
千斤闸!只能从洞内打开的千斤闸!
铁心发疯似的撞著千斤闸,被反弹回来再撞,石门发出咣咣的声音。
金风和青铜大惊,一边一个拽住铁心,「没用的,你根本不可能撞开千斤闸。」
「放开我,你们忍心看著何昭宇遭受这样的痛苦吗?」铁心大叫著,挣开两人,又一次撞上去。
「别说你撞不开,就算撞开了,你就看著主人走火人魔而死?」青铜一针见血。
金风劝道:「青铜说得对,何昭宇渡功之後和主人气息相通,才能引导主人真气归一……」
铁心无力地跪倒在地,心在泣血,上天为什么如此折磨何昭宇?
银叶扶住他,柔声道:「你这样蛮干,小心受内伤……」
铁心一掌挥开了银叶,几乎咬碎了牙齿,「滚,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银叶登时脸色煞白,想辩解两句,看到铁心愤恨的眼神,再也不敢开口。
他做的事,怎么可能瞒过铁心。
白虎猛然纵声狂吼,声震山林。
铁心痛彻心肺,什么也做不了,眼睁睁看著何昭宇受苦,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
这就是何昭宇苦候在白帝宫外时的心情吧?
「所有的人都撤下去……」铁心低哑的声音,隐含著无法压抑的痛楚。
随著众人的离去,银叶也悄悄地退开了,禁不住泪水滚落,也许这一次,他真失去铁心了。
白虎洞前只剩下了白虎和金、铜、铁三人。
等待,无休止的等待,时间似乎停止了,一秒钟都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轧轧」声响,千斤闸升了起来。
铁心抬起了失神的眼睛。
白帝横抱著何昭宇,缓缓从洞内走出。
何昭宇身上裹着白帝的白袍,昏迷不醒,长发零乱地散下来,软垂在身旁的手臂,满是鲜红的伤痕,手指无力地蜷曲著,指尖的血一滴滴落入尘土……
冷风呼啸,彷佛在悲鸣……
「青铜?」
守在白帝寝宫外面的青铜,慌忙答应著向走。
倚在墙上的金风伸出左手三个指头,右手一个指头,「已经叫了第三十一遍了。」
铁心藉著石门打开的一条缝,迅速看了一眼室内。
金风喃喃道:「咱们这个主人生下来,就没有侍候过人,偏偏今天非要亲自替何昭宇治伤,还不准大家进去。
「又什么都不懂,事事都要问,可怜青铜外外跑得半死,进门没三秒钟,就给轰出来……」
话没说完,青铜便一溜烟又跑了出来。金风看青铜跑得直喘气,便道:「铁心最会照顾人,还给何昭宇治过伤,你跟主人说,让他照顾何昭宇得了。」
青铜冷冷地道:「你想让王人剁了铁心的两只手?」
「主人这么在意铁心替何昭宇治过伤?」
青铜瞪了他一眼,「白痴!」
铁心一把抓住青铜,「何昭宇怎么样?」
「跟你说了无数遍了,何昭宇躺在白帝宫最宝贵的温玉床上,主人正拿我好不容易炼成的凝玉膏,当泥似地往他身上抹。
「什么龙虎保命丹、茯苓丸已经灌下去十几颗,就算没了气,也会给药呛回气来的。」
铁心放开手,眼神一片黯然。
青铜知道自己刺痛了铁心,叹了口气。他也快给白帝搞得要发疯了,不然凭他那沉默寡言的性子,打死也不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现在我担心的不是何昭宇的伤,而是他武功尽失後身体的状况。」青铜说出了自己真正的忧虑。
铁心一震,何昭宇仗着内力护身,犹着伤得这样重。失去武功后,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他能挺得住吗?
「青铜……」白帝的呼叫声忽然有些惊惶。
大家顾不上禁令,全冲了进去。
「他是不是……快醒了?」白帝一把捏住青铜的肩膀,力道之大,让青铜忍不住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