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烽对于晏魁前辈的这番论辞,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只是端起了小杯中的酒,看向晏魁前辈,悉数饮尽,这晏氏家族的酒容易醉人,可是这冰霜城的酒,逐渐越喝越有滋味。
晏魁前辈看出对于武烽的喝酒态度,只是说了年轻人要多喝酒,这酒啊喝多了就习惯了。
无论在什么地方,这酒都有好坏,对于这冰霜城的酒来说,估计是被漠氏家族的洗劫而空了,只有这些次酒而已。
次酒也是酒,反而是另外一种的滋味。
晏魁安抚着眼前这个少年,酒虽然是次了,但是喝酒若是酒不好,那么就不一定表现出这酒难喝的韵味。
武烽好奇问向这位剑神,“为何?”
晏魁笑了笑,答:“因为啊,这酒已经是次酒了,若是你再这般觉得酒难喝,那么这喝酒的氛围就更加糟糕了!”
“本是一件自己可以喝酒聊以慰藉的事,你说你喝的酒是次酒,那么这氛围还是如此不好?”
“还让不让人活了?”
武烽听后嘴角一笑,深以为然。
前辈高见,晚辈甚是学习了。
晏魁皮笑肉不笑道:“其实,人生于天地之间,活到老学到老,只是随着年纪的逝去,这学的精力自是没有你们这般年轻人强盛了,若是曾经年少,真是要多学习一些东西,自己老年了,不会因为自己的少年无知错过了许多东西!”
武烽将晏魁前辈的空杯子中的酒,慢慢倒满,这是第一次和这位老者在桌子之上,一起喝酒,别有一番风味。
不仅是要感叹这次酒,三杯没有将自己撂倒,同时,要庆幸自己的身旁坐着这样一位老者。
次酒虽次,可是的这道理一出,就是比好酒来的后劲十足。
晏魁继续说道:“年轻的时候,没有老年这般顿悟,到了老年才追悔莫及,人生能有几个年轻,自己喜欢的姑娘,自己喜欢的佩剑,自己喜欢的剑术,自己想要的一切,年轻的时候,不努力追寻,等到了老年这般回头,一切都是晚了!”
武烽举杯看着眼前这位老者,眼中神伤,有着些许的遗憾,问道:“晏魁前辈,当年也失去过什么?”
晏魁挥了挥手,神色淡然道:“不提了!不提了!”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事,提起来多没劲,酒已经次了,若是再提起那些陈年旧事。
这酒的氛围才上来,就被自己一下弄没了,实在没劲。
两人在这家客栈中,喝着次酒,聊着天,似乎在自己的北巅晏氏领地,一点危机感皆无。
生死难料,天命有常,对于这位曾经的晏氏剑神来说,他早已看得通彻透底,即使自己一天自己的性命嗝屁了,他也觉得自己没白走一遭,自己当年和赤神打个架,就差喝过酒!
如今,和眼前这个少年,一起潜入冰霜城,如果遇到了赤神,那么他一定厚着脸皮,要和赤神喝上一顿酒,不醉不归最好,那也算惺惺相惜了!
武烽不知道他和赤神这番交往,自是不理解这个老人眼中充满着何许的希冀。
当年一剑在北巅创出了名号,那是何等的豪哉!如今,自己却是只能暗中来到了这漠氏的冰霜城。
想起这些,这个老者仍是再喝了一杯酒,次酒也好,好酒也罢,只有入肚才能挥洒曾经快意。
武烽停下了酒杯,侧耳问:“晏魁前辈,难道你我今夜就喝着酒聊着天?”
晏魁笑了笑,“好小子,那你说你还想怎样?老夫都愿意陪你一遭!”
武烽拿起自己手中的佩剑,抱拳看向晏魁,讪笑道:“前辈,可否愿意陪去闯他一闯这冰霜城?”
晏魁此刻愣住,而后哈哈大笑起来。
“好小子,你不怕打草惊蛇?”
武烽自信道:“既然,来到来了,又何必怕蛇呢?蛇能够跑到哪里去?还不是在这冰霜城,若是不引起点躁动,恐怕他们也不会让我查到赤神的蛛丝马迹!”
“前辈,对于小子这番论调,你觉得如何?”
晏魁一巴掌排在了武烽的肩膀之上,“好你个臭小子,先前我觉得你总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你如今却是这般豪爽快哉!好,老夫舍命陪君子!”
武烽谦虚道:“前辈,你真是说笑了,小子不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距离君子还在差得远呢!”
老者没有过多言语,不过的这明晃晃进入冰霜城那几只老王八的领地,是不是太不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