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息功”本是模仿巨鲸呼吸所创,由此衍生的“神鲸歌”绝似鲸鱼鸣叫,惊心动魄,介人心智,有欺风嘛海之威。“天雷吼”却是雷部神通,全凭一口元气。修炼时手脚不动,只凭惊雷一喝,能将三张悬在空中的黄纸同时喝破。是以这门神通在打斗中突然使出,往往能将对方的耳鼓一声喝裂,致其癫狂。
这两门神通,均是西昆仑梁萧所创,分别流传至东岛、西城。两百年来,双方高手仗此神通,针锋相对,比拼了不知多少次。是以沈舟虚回顾源头,再瞧眼前,不由发出货大感慨。狄希也听在耳中,笑道:“‘西昆仓’武功虽强,却是一个无信小人,反复无常,兑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西城上下将之奉若神明,委实可笑可悲。”
沈舟虚笑道:“这么说,狄龙王便是大仁大义的有信君子了?”狄希淡然道:“君子二字愧不敢当,倒也不算无信小人。”
沈舟虚笑道:“那么杜若芫杜小姐也这样认为?”狄希一愣,笑道:“谁是杜若芫?可否明示。”沈舟虚漫不经意地道:“杜若芫是清河杜家的小姐,两年前不婚而孕,为父母责打,投水而死,至死也不肯说出奸夫姓名,你说奇怪不奇怪?”狄希道:“这与我何干?”沈舟虚笑道:“狄龙王说无干,那就无干。”狄希哼了一声,转过眼去。
谈笑间’“天雷吼”连发三次,“鲸息功”也被震散了三次。叶梵啸声不畅,忽地大喝一声:“姓虞的,给我滚出来。”
一声长笑,林中并肩迈出三人。虞照大步如飞,虎目电射;左飞卿逍遥如故,衣不染尘;仙碧却是红衫鲜亮,娉娉袅袅,怀抱北落师门,猫如雪,衣胜火,红白交辉,分外醒目。谷缜见虞照如此风采,知他必然伤愈,心中也为他高兴。
虞照还没走近,笑道:“叶兄神通盖世,声势煌赫,不但坐轿子的本领与众不同,下轿子的姿势也与众不同。别的人下轿子都是双脚落地,你却是屁股落地,别说皇帝老子,就是他老子的老子也比不上。哈,就怕抬得高、摔得重,这一下坐得屁股开花,不太好看……”左飞卿冷冷道:“胡说八道,屁股也能开花?”
“怎么不开?”虞照笑了笑,“若不信,大可让叶兄脱了裤子给大家瞧瞧,他若不脱,就足心虚……”左匕卿接道:“他是人,又不是畜牲,哪能随便乱脱裤子?”處照笑道:“是啊,他是人,又是畜牲,哎哟,不对,他不是人,又是畜牲,啊哈,说错啦,应该是,他不是人,又不是畜牲,咦,那是什么?”左飞卿冷冷道:“还用说么,自然是畜牲不如了。”
他二人一个嬉皮笑脸,一个冷冷淡淡,一热一冷,极尽挖苦之能事。叶梵的脸上阵红阵白,跳起来怒道:“耍嘴皮子算什么?有能耐的,一拳一脚,分个高低。”
虞照笑道:“你要找死,还不容易,待我了结一件事,再与你啰唆。”说着转过身来,注目谷缜,冷冷道,“狄希,你对他做了什么?”
狄希笑道:“不关我的事,都是沈瘸子做的好事。”虞照微微惊讶,转眼看向沈舟虚,忽见姚晴的情形与谷缜近似,不由皱眉道:“沈舟虚,怎么回事?”沈舟虚笑道:“师弟一贯聪明绝顶,难道不会自己瞧么?”虞照哼了一声,一猱身掠向谷缜。狄希微微一笑,双袖齐出,有如两口金光长剑。虞照嗔目大喝,掌心白光萦绕。
突然人影一晃,拦在狄希身前,只听叶梵喝道:“雷疯子,你对手是谁,别弄错了。”一喝出口。两道人影搅在一起,噼里啪啦,旋风般对了二十余掌,电光真气,奔流四溢。左飞卿见状,一晃身掠向姚晴,一伸手将她扣住。沈秀怒道:“狗贼你敢……”左飞卿大袖一拂,一股强风灌入沈秀口鼻,沈秀出气不得,后面的话尽被堵了回去。左飞卿再一拂袖,飘身后退,冷冷道:“小子,沈舟虚没教你礼数么?”
沈秀瞪着姚晴,面皮涨红。沈舟虚忽地一笑:“不打紧,让他夺去,也无用处。”沈秀先时见姚晴被擒,原本欣喜欲狂,谁料得而复失,一时恨得牙痒。听了沈舟虚的话,方觉失态。他色心再重,也不便在父亲面前表露,当即哼了一声,低头不语,心中却疾转念头,想着如何夺回姚晴。
仙碧手把姚晴脉门,不觉心疑:“不是点穴,也非中毒,休内一切如常,又是什么缘故?”她猜测不透,忍不住问,“沈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沈舟虚淡淡说道,“不过是封了她的六识。”仙碧脸色大变,细看姚晴,果然是六识关闭的征兆,不由又问:“谷缜呢?”沈舟虚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仙碧心头一乱,她也曾听母亲说过,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