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快说!”吕品粗声大气的说,“别人还等着我呢!”
“有这样对奶奶说话的么?”老妇呼呼呼直喘粗气,“别人等你.谁呀?哼,比奶奶还重要吗?”口气酸溜溜的.转眼一瞅方非,两条眉毛高高一抬.“好哇,我可认得他,这是个九星骗子,哼,你跟他混在一起,丢尽了吕家的脸!”
方非一听,面皮阵阵发烧,心里上下翻腾。
“那又怎么样?”吕品冷冷地说,“我就爱跟骗子混在一起!”
啪,他脸上挨了一记,浮起五道指印。懒鬼脸色一沉,两眼冷冷盯着老妇。
老婆子揉着手掌,怯生生望着孙子,目光又畏缩,又苦恼,像是做了老大的错事。
“林映容!”一个声音缓悠悠响起,“你还是这副脾气啊?”
老太婆应声一颤,脸上没了血色,目似两支冷箭.越过吕品,射向远处。众人回头一看,狐青衣背着手逍遥走来。
老太婆揪住吕品,拖到身后,咬牙蹬眼:“青衣狐,你、你来这儿做什么?”
“天皓白给我谋了一个小职位。”狐青衣笑了笑,“林映容,你孙子可是我的学生,当然了,有些本事,他根本不用我教。。。”
“滚开!”林映容一声尖叫,刷地抽出符笔,“青衣狐,我知道你的居心,你休想,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三个学生不胜骇异,狐青衣瞅着老妇,微微带笑,不躲不闪;老婆子双手发抖,笔尖符光闪烁,许久也没写出一个符字。
“算了吧,”狐王伸手按下符笔,老妇一阵哆嗦,可是无力反抗。
“林映容,你的元气干枯了,人也活不了几天了!”狐青衣默默注视老人,“你斗了一世的气,到头来不过气死了自己;费了半辈子的劲,得到的只是一场死亡。呵,你放心,你死了,我会代你好好照看孙子!”
“休想!你休想!”老婆子歇斯底里,疯了似的大吼大叫“我活着一天,你都休想!”
“别忘了,他是我的学生,我是他的道师。除非他离开这儿,不过。。。”狐青衣嘴角含笑,眼睛享受两口古井,“林映容,我知道你舍不得!你巴不得他有个好出身,有了八非学宫的招牌,就能振兴所谓的家业。呵,这孩子也真可怜,活了十五年,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吕品变了脸色:“狐道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狐青衣呲牙一笑,“你可见过你的爸妈?”?
“我没妈!”吕品扬声说。
“哦?”狐青衣看他一眼,“你总该有爹吧?”
“他。。。飞车失事死了!”
“飞车失事?”狐青衣半讥半笑,“那么的天狐遁甲又向谁学的?”
“天狐遁甲?”吕品挠了挠头,“这个,我生来就会!”
“生来就会?”狐青衣笑了笑,“你知道原因么?”
“你知道?”吕品盯着狐青衣,脸上闪过一丝迟疑。
“我知道。。。”
“别说了!”林映容尖叫一声,两眼盯着狐王,目光里满是哀求,“青衣狐,我求你,别说了,别。。。”她两眼一翻,忽地瘫软下去。
“奶奶!”吕品慌忙扶住老人,老婆子口吐白沫,身子不住抽搐。
“她中风了。”狐青衣冷冷地说,“带她去灵素馆吧!”
吕品抬起头来,疑惑说:“狐道师,我为什么生来就会天狐遁甲?”
“你真要知道?”狐青衣两眼朝天。
“别、别说…”老太婆嘴歪眼斜,嘴里发出咕噜怪响,“求你、求你…”一面说,一面双手乱抓,又想挣扎起来。
狐青衣瞥她一眼,那目光极为厌恶,就像看着一摊污物,他沉默一下,转身就走。吕品忍不住高叫:“狐青衣,你说呀!”
“白虎吕品,你该叫我狐道师,”狐王转过身来,俊脸阴沉怕人,他呲牙一笑,快步走了。
吕品望着狐妖背影,心中不胜茫然,低头再看祖母,老妇人已经昏了过去。
三人七手八脚,八林映容送到灵素馆,馆里的女道师姓孙,四十年纪,不苟言笑,学生们都叫她“孙先生”。传说她的祖上是红尘里有名的谪仙,后来回到震旦,世代行医为生。林先生一见老妇,就说轻微中风,画了几道符法,林老太便止住了颤抖。
当晚吕品留在灵素馆看护祖母。方非临走的时候,臭懒鬼一脸悲苦,这小子万事不愁,这模样倒也少见。
两人怏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