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顺无语，“你真的好不要脸，越来越不要脸了。”

陈远自得其乐。元顺骂一遍不够爽，还要给自己找同盟，他看向柏亭说：“柏亭，他以前不这样吧？谈了恋爱越来越不要脸了！”

柏亭顿了一下，没接元顺的茬。嘉宝拉了拉元顺，使元顺弯下腰来。

元顺问：“搞什么？”

嘉宝想了一下，又不说了。她舀起一点奶油，用嘴巴抿了一下，扭头亲在元顺嘴边。元顺防不胜防，“你他妈的。”一边骂——

一边用指腹揩净吃掉。

陈远看着刚刚招惹完元顺，又一脸若无其事的小魔女，“嘉宝什么时候过生日？”

嘉宝抬头，“圣诞节！”

元顺说：“你问她干嘛！现在我知道了，不得给她送礼物吗。”

陈远告诉他，“往好点想。”马上成年了。

元顺没想到那点，“她送我？”

嘉宝吃了口蛋糕，“可以呀。”

元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陈远，“总觉得有坑。”可怜的元顺，基本都给别人送，很少收女人礼物。

许希吃完蛋糕就走了，元顺也送嘉宝回去了，剩下柏亭在陈远家过夜。

陈远洗完澡准备睡觉，听闻楼下客厅有声音，他走到楼梯口往下看了眼，柏亭正含着棒棒糖打游戏。

陈远问他，“还不睡？”

柏亭说：“睡不着。”

陈远下了楼，走到柏亭旁边坐下，“陪你一会，今天都没怎么招待你。”

柏亭瞥了他一眼，“原来你知道啊。”

陈远换了双人游戏，等待加载进入游戏。他随口问道：“最近怎么样？”

柏亭说：“还好。”

陈远问：“有按时吃药吗？”

柏亭说：“偶尔。”

陈远问：“又不高兴了？”

柏亭说：“我不高兴不是很正常吗。”

柏亭也是个孤僻的性格。有天陈远去找他的室友，正好看见他在打游戏，他觉得柏亭操作不错，就找他搭话加了微信。那时候陈远小有名气，对直播事业很有热情，他带着柏亭一起打游戏，鼓励他自己做账号，于是柏亭进入了这一行。

柏亭的事业顺风顺水，人气和收入越来越高。随之而来的，也有一些负面的东西。比如他会收到网友的恶评，毫无由头的私信谩骂，还被本来就认识的人说，“还不就是抱陈远大腿。”多重打击之下就抑郁了。

性格也变得更加乖戾了。

陈远想了一下，“来都来了，带你去看看我的医生？”

柏亭一顿，“你怎么了，为什么会看医生？”

陈远说：“之前抑郁过一阵，不过很快就好了。”

柏亭连游戏都忘了打，“你没跟我说过。”

陈远说：“小事。”

陈远不喜欢向人示弱，他的要强不是和别人比，而是和理想中的自己比，他觉得他是能战胜抑郁，所以就一定要打败它。

柏亭看了他一会，收回视线打游戏，“你也没说过你有个喜欢了七八年的人。”

陈远失笑，“哪来的谣言。”

柏亭道：“元顺说的，他说你高中就喜欢许希。”

陈远想了一下，“都可以。”

柏亭问：“什么叫都可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对你来说很难区分吗？”

陈远说：“现在很喜欢。”

柏亭冷冷的“哦”了一声，“所以你之前那么照顾我，让我误会你喜欢我，其实你根本不喜欢，是吗。反正不解释的误会，对你来说都是加分项。”

“有没有一种可能。”

陈远看向他，“那不是误会。”

柏亭一怔。他问陈远什么意思，陈远打游戏不理他，他不依不饶地，“什么意思？”

陈远干脆道：“我喜欢过你。”

柏亭傻了，他千百遍的猜想，都抵不过一句承认。

可是，已经太晚太晚了。

柏亭沮丧，“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陈远其实不想解释的，许希就完全不需要他解释，而柏亭擅长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不说你就不知道吗？你不知道我喜欢你，但性格越来越骄纵、无理取闹，你不知道我喜欢你，但你可以肆无忌惮依赖我。所以，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柏亭喉咙发堵，“我知道，但是你没说，你跟我好好说，我肯定会好好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