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朔半躺在一张躺椅上,眼前是一张矮桌,上面放着几瓶上好的青花瓷。
他来到这竹屋里已经半个时辰了,矮桌上的几瓶青花瓷已经有一半下了自己的肚子。
脸上的燥热让他扯开了衣衫的前襟,露出里面古铜色的胸膛。
先前在梅园发生的一切让他有些心烦。
轻衣已经死了,三年了。
自己作为一个帝王,确实应该放弃这段已经消失不见的感情了。
但是轻衣的一颦一笑,总是在自己午夜梦回之时回到自己的脑海里。
想忘都忘不掉。
苏钰的身影和轻衣的身影在那一刻重叠后,他内心突然有些害怕。
难道自己真的要忘记轻衣了吗?
甩甩头,仰头再次喝了一口酒水,片刻后,眼前逐渐的模糊了起来。
这个时候,竹屋外面响起了扣门的声音。
呼延朔有些恼怒,不是说过了,只要自己在竹园,不要前来打扰吗?
于是就略带愤怒的说了一句请进。
竹屋的门轻轻的被推开了,他抬起头,醉的有些迷糊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敢相信的再次甩甩头。
“你,你谁啊?”
苏钰站在皇帝的面前,整个竹屋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清淡的酒香气味。
这种酒可是这个时代最好的青花瓷,她在自己父亲的书房里见过。
父亲也只有一瓶,很是宝贝的放在书房里,每天只倒上一小口抿抿嘴巴就好。
看着皇帝此时迷离的眼神,还有那半开着的衣襟,衣襟下面的肌肤因为酒水的原因, 此时有些微微的发红。
但是就是此刻的这个画面,却深深的冲击到了苏钰的眼球。
她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这个男人长的真是妖孽一般的好看!”
原本以为皇帝是个不善于锻炼的男人,但是那敞开的衣襟里面,那散发着爆发力的胸肌是怎么回事?
怎么看着那么的诱人呢?
呼延朔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的眼神不断的在自己的身上打量着, 他有些不解的歪着头,“你,你是卢德权叫来伺候朕的?”
苏钰猛然清醒了过来。
“罪过罪过,自己竟然会被男色给吸引了,简直是罪过啊,不要忘记你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
苏钰在心里给自己这样说着,但是她的脸上却早就红成了一片。
“回陛下,小女是苏钰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苏钰对着 皇帝的方向跪了下去,身子低低的趴在竹屋铺着厚厚地毯的地上。
“真是奢侈啊,这么小的一个竹屋, 里面竟然还铺着地毯,但是这个地毯真的好软和啊!”
苏钰心里想着。
“苏钰?”
呼延朔眼神清明了一些,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确实就是苏钰。
“你来做什么?”
呼延朔有些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小女是来给陛下解忧的!”
这个回答倒是让呼延朔没有料到。
“哦,你前面惹恼了朕,现在又巴巴的跑了这里说是给朕解忧的?你就不怕你的项上人头不保吗?”
苏钰心里沉了一下 ,但是她此时挺直了自己的后背,眼神对上了呼延朔的眼神。
“陛下,你是晋国开国来,最年轻的皇帝,但也是最好的皇帝,去岁颁布的法令,真的是令小女很是敬佩。”
“你广开言路,让那些不是世家子弟的读书人都能够上书表达自己对国家的治理建议。”
“还有,你在各县郡都设置了平民学堂,并且只要到了上学的年纪都必须去学堂上学,不管在困苦的家庭, 只要想要上学,只要交少许的束脩就能上。”
“你连着两年平定了那些在边境上蠢蠢欲动的外国势力。”
“试问你这样一个明君,为何要因为一个女子而失了态?”
呼延朔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女子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烟红色的衣裙,早就换下了先前穿着的那件衣衫。
他的眸子动了动,“你想说为何朕要迁怒于你吗?”
苏钰沉默不语,她默认了呼延朔的疑问。
“其实朕在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对你很是感兴趣,你说的那些什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至今还让朕随时琢磨着,看看朕能不能做这个能够被水载着朝前走的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