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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也放低声量:“哭过后睡得熟也睡得快。”
“抱歉……”阎云又道,“我是随口一说,不知道这孩子那么喜欢娃娃,把他惹哭了。”
叶舒掩嘴笑笑道:“我以为你在为跟温腾吵起来的事道歉呢……..小溪没事的,他一觉睡醒就忘了。”
阎云又问:“那是什么娃娃,他睡着都要抱着?看上去四不像,好奇怪的玩具。”
叶舒汗颜道:“你可别当真刑雾的面这样说,那是刑雾在溪儿周岁时亲手做了给他抱着睡觉的,哪就四不像呢,这不……”
叶舒指着娃娃的猫咪耳朵:“这不有个猫耳朵呢吗,是猫……..”
可阎云奇怪道:“但它还有个猪鼻子呀。”
“你呀,”叶舒摇摇头,无奈叹了声气,又继续轻声问道,“你现在要回去了吗?”
阎云却说:“我才来多久你就要我走?我不是说要跟你们一块出去修行的吗?”
叶舒忧心道:“你每次来温腾都不开心,溪儿也是每次都要哭一遍,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在灵域见面了,到外面去,我们就在外头相见,今天你也别跟着我了,没事的。”
“是你师弟多事,我每次来你都抱着小溪,可有见过他哭?要说是因为我也是冤枉,他见着我不是撇过脸不搭理就是傻乎乎说些没有杀伤力的俏皮话呛我,那么久以来最搞怪的一句话也不过新春时说我给他的红包看不见里头的钱,只能见我落在里面的芝麻饼上的芝麻。他呛我我就捏他脸,他不喜欢也未曾哭过呀,也就他被黄温腾抱在怀里说上两句话才哇哇哭,几乎每次都是这样,你应该想黄温腾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不然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呢?”
叶舒无奈说:“哪有那么严重,你多想了。”
“难保,”阎云不放心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有蹊跷,你那个师弟怪怪的,我总觉得你跟他独处会出什么事,我得跟着,这还是刑雾拜托的,要不是她一个人跑出去降妖不跟你俩一块修行,我自然不会说要跟着你,你我是放心的,那个家伙我不喜欢也不放心,你别担心我,我偷摸跟着,不出现在他面前,等刑雾回来跟着你了我就走,这样行吧。”
“瞧你们,”叶舒叉着腰,很是不服,“我又不是小孩子,年纪比你和阿黎都大,怎么就要你们跟着我呢。”
“因为你天真没防备,”阎云直言不讳,“哎,当初我就应该拼命拼命留你,而不是让你现在在这又是带孩子又是防小人,修行之事倒是耽误了。”
叶舒轻声道:“你又胡说,哪里我就耽误了呢,我是按部就班,你太快罢了,从学徒到世茗正统弟子,又是现下大茗司的大徒弟,怕是不久就能自己当大茗司了,你能力强厉害,我才疏学浅脑子又笨只能慢慢来嘛,不能说是耽误……”
阎云又说:“你当初留在世茗那现在也不会差,我是大茗司你也能当二茗司,说什么脑子笨,你要是脑子笨那当时学试怎么次次第一?作为只能被你压着次次第二的我算什么?痴呆儿?”
叶舒被阎云的话逗得发笑,但想到余临溪还在一旁睡觉,又不得不立刻捂住嘴,然后再次放低声量,对阎云说:
“我不后悔我的选择,放心吧,我们会一起成仙的,你比我先那就在上头好生等我嘛,多大点事,我们不说什么‘如果如果的’,哪有那么多如果,我现在就很好了,你也要好好的,我们先出去吧,别吵到溪儿睡觉,你要跟着便跟着吧,但是不要跟温腾吵哦。”
叶舒说完话便又拉着阎云出了房门。
凡是刑雾不在的,叶舒同黄温腾一同外出修行阎云都会暗中跟着,直到阎云成了惠明,成了世茗大茗司后不再似从前一般出行自如。
不能暗中跟着便只能多加联系,惠明已经养成习惯,从以前叶舒跟黄温腾单独在一起他会担心都要用“灯清”询问人的情况将近十次,到后来人家不跟黄温腾一起也要每天早中晚各问好两次。
叶舒好性子也不嫌烦,这样持续了好几年。
直到有一日叶舒从早到午,一次“灯清”也没回阎云。
身为惠明的阎云出不去世茗,左眼皮狂跳,心里不安,只得麻烦刑雾前去叶舒要去降妖的地方寻人,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他从白日等到第二天晚上,刑雾竟也未回他的“灯清”,他在寻茗阁来回踱步,不停地喝着浓茶解忧,可到底除了干着急以外什么方法也没有。
那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刑雾亲自跑来世茗,她手里握着残破的赤璋剑,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