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信扶着娘亲回到房间,白尽欢第一次在李无信成年之后开口唤他:“信儿。”一句简单的称呼,却让两人皆落下泪来。
白尽欢抚摸着李无信的脸,语带哽咽:“信儿,原谅娘亲,那么小就把你抛下,娘亲那个时候不是要舍下你,只是我真的……当时……走不出来了……”
李无信抓住母亲的手,吸着鼻子,努力不让眼泪落下,“娘,孩儿不怪你,父亲没有给您的爱护,儿子以后会加倍补上。”
白尽欢破涕为笑,却并不同意他的话:“你啊,是有妻子的人了,娘不要你花费太多的时间在我身上,娘只要你对自己的妻子好,信任她,爱护她,不要辜负她。你们两个幸福了,娘就开心了。”
“娘,我会的。我会对芙儿好的,芙儿也会跟我一起,常伴您左右。”李无信保证。
一直以来李无信的父亲是白尽欢的心结,她迟迟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无法自拔,如今终于有一朝能走了出来,白尽欢不求其他,只盼岁月安宁,安度余生。待甄怜心这个隐患除去了,她就可真正安宁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李无信才离开去找唐小芙,岳父大人兼师父的唐义过来,李无信于情于理都要去见一趟。
“岳父。”跨入房中,李无信对着唐义恭敬行礼。他对唐义的尊重和孺慕,是打心眼里的,唐义于李无信亦师亦父,从小到大,给予了他太多家庭迷失的亲情与关注。若没有唐义,李无信此生还不知会沦落在哪里。
唐义扶住李无信,“信儿不必多礼,你来得正好。我听说芙儿已经在跟着外公和雪长老修习医术和白驼山功法,此举甚好。但信儿你也要努力了。”
李无信不知唐义此言何意,只点头称是。只听唐义又道:“芙儿传承了你白驼山的功法,我唐门的传人也该定了,信儿,你意下如何?”
师父这是?李无信猛地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唐义。而旁边孙香儿和唐小芙,都捂着嘴,笑盈盈地看着李无信。
唐义也不卖关子,“信儿,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想让你做我这唐门的下一任接班人,待我老了,唐门就托付给你,信儿,你可愿意?”
李无信赶忙说:“师父正值壮年,宝刀未老,怎可谈托付。信儿愿意跟随在您身边,为唐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好!那我们就定了!”唐义从腰间拿出一枚令牌,交予李无信。这正是唐门的掌门令牌。“这一令牌今天起就交给你了,从此以后,在唐门,见你如见我。”见李无信还要推辞,唐义解释道:“我并不是要卸下唐门掌门之位,而是如今我继任武林盟主,琐事太多,分身乏术,唐门的事务,亟需你帮我分担,这枚令牌,你接下吧。”
听唐义如此说,李无信才点头收下令牌,别在腰间,双手成拳,抱在胸口:“师父,唐门有任何需要,您只管吩咐,信儿一定能完成。”
“好啦,好啦,别这么严肃。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说点温情的话,别总是谈论门派事务。”孙香儿扶着腰过来,如今她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唐义过去扶着她,大家一起坐下。
唐小芙走到李无信身边,悄悄伸手跟李无信握在一起,开心道:“是啊,现在真好,信哥哥娘亲可以说话了,爹爹是武林盟主,我跟信哥哥也都有了新目标,以后咱们快快乐乐在一起,谁也不怕。”
这话说得天真,但却没有人想去纠正唐小芙,甚至李无信还宠溺地回应:“对,以后咱谁也不用怕。”
唐义又在谷中待了几日,其中一日让雪姑姑带着唐小芙出门逛街,他和李无信还有白姑姑埋伏在侧,希望能以此诱捕甄怜心。
唐小芙仍旧活泼热情,从这个摊位逛到另一个摊位,雪姑姑在一边跟着,不时地劝说她两句,好似在说:“够了,够了,不能再买了。”但唐小芙却还不尽兴,仍旧拉着雪姑姑兴致勃勃地逛街。
逛了很久,终于唐小芙有了些疲态,在一个茶摊坐下,小二赶紧上来招呼,“姑娘,想喝点什么?白开水,还是茶汤?”
唐小芙道:“两碗茶汤,谢谢。”
小二一声吆喝,“好嘞。”答应着走了。唐小芙跟雪姑姑两人坐着,看看人来人往的大街,内心有些茫然,都这么久了,怎么甄怜心还没有一点现身的迹象。
过了一会儿,小二端着两碗茶汤过来,茶汤温热摆在两人面前,唐小芙端起一碗正准备入口,冷不防地,却被雪姑姑一推,茶碗顿时打翻在地,石板地竟被烫出“滋滋”声。
“有毒!”唐小芙大惊,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