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道:“哥哥,这事是盛意告知的皇上吗?”
常霄合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她还有谁?要不是她,琨霜怎么会被抓?琨霜没事,常府就会没事,哥哥也不会受此牵连!”贵妃似乎陷入了一种执念。
常霄合生怕妹妹这刚烈性子再做什么啥事,赶紧肃声道:“琨霜之死,怪不得别人,是为常家!”
贵妃幽幽的看向哥哥,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话既到此,常霄合也不想再隐瞒妹妹了。
只听到常霄合幽幽的说道:“琨霜是我授意的。”
贵妃惊诧的看着哥哥,“你说什么?”
“常氏一族战功赫赫,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这是利也是弊,国乱时需要你,国安时即会怕你了。这两年,军中有意无意总会传出常家为国相的话,也是从那时起,皇上便在行军时,逐渐加入了新的武将。我知道,常府是时候得做出抉择了。于是,让琨霜借机在王夕瑶的药里下毒,本欲想借此机会,以小博大,求个常家安然无恙。”常霄合眼眉低垂,这一刻,他像极了为家谋划生机的老者。
贵妃疑惑的问道:“难道就不能功成身退,博个好名声吗?”
常霄合看着她,“你来告诉我,有什么方式可以全身而退?常家势力遍布大金,就算功成身退,皇上不会猜忌吗?还会重用常氏一族吗?只有让皇上放下戒备,常府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贵妃完全不能理解哥哥的举动,“可琨霜冤死了啊!”
常霄合看着窗外的夜色,“我死后自会向她请罪……”
“那六郎怎么办?”贵妃看着哥哥。
六郎,常霄合最小的儿子,外传生母是以婢女,难产而去,实际上,六郎的生母是琨霜,这个一辈子只为他活的女人。
“不要告诉六郎,或许,他还能快乐些。”
贵妃此时已经逐渐恢复了理智,渐渐平复了心情,“哥哥,这一切值吗?”
常霄合看着语气平和的妹妹,也少有的温和语调,“哥哥这么做,未必皇上全然不知情。或许,这也是皇上给常府的一条路。”
贵妃错愕的看着哥哥。
常霄合也只是猜测,“自古以来,武将与皇家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杯酒释兵权,哥哥没那么大野心,想要震朝堂,只想不负圣心不负几辈人的努力,如今,你四弟仍能得到重用,是皇上给常氏的脸面,也是哥哥最大的能力了。”
这话,贵妃能听懂,只是,一下从巅峰掉到地上,贵妃有些难以接受,她也不知自己在宫里该如何自处。
“或许,哥哥的担忧和决策才是最适合常氏的。”贵妃缓缓说道。
常霄合看着似乎在一瞬之间长大的妹妹,有些愧疚,“小妹,哥哥没有能一直为你保驾护航感到愧疚,以后的路,需要你自己慢慢走,你这性子也得收敛了,希望你和博江能相互照应。”
最后一句话,常霄合没说,他想说希望皇上能待她如初。
这一点,不管是常霄合,还是常兰,怕是都明白,不可能了……
次日,贵妃请旨,前去宝华殿静修。
霍际衡批准了。
看着霍际衡的朱批红字,贵妃泪沾锦帕,她忽然就不想争了,皇上对她的心意让她没有争宠的欲望了。
大公主静宜也懂事了许多,开始学着待在贵妃身边了。
“额娘,你怎么哭了?”这日,静宜坐在软塌上陪着额娘看雪,忽然发现额娘哭了。
贵妃轻轻抹了一下泪,思绪飞到了许久之前,“额娘没事,额娘只是想起了好久好久以前,你皇阿玛第一次见额娘的时候也是下这样的雪……”
静宜柔柔的揽住贵妃,贴心道:“额娘,以后,静宜陪您看雪,看每一场雪。”
贵妃被静宜逗得一笑,“傻丫头,你长大了之后要嫁人的,哪能一直陪着额娘。”
静宜定定说道:“静宜不嫁人!”
到了这个年岁,逐渐也开始要跟她说清楚了,毕竟,公主大抵是要和亲的,“静宜,你长大了就得明白,身为皇家子女,不能全凭心意而活。”
静宜皱着眉,“静宜会像额娘一样,活的不惧任何人!”
贵妃抚摸着女儿清秀的脸庞,一脸宠溺的说道:“你可不要活的像额娘。”
“为什么?”静宜紧紧搂住贵妃问道。
贵妃看着静宜,幽幽的说道:“静宜,以后你若寻良人,要记得,不要丢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