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一点点的平复,眼前出现顾无言略带责备的脸,云鹤染脸上发烫,眸中却已经没有了以往的陌生感。
看着云鹤染眸中的改变,顾无言心里一软再软,刚有的几分责备之意也烟消云散。
“阿阮,我不管你承认与否,从今日起我就这么叫你。”
脸上的认真和眼中的坚定让云鹤染没办法开口说出一个字,眼神有些闪躲,心里还想着如何抵赖过去,顾无言在此时又开了口。
“刚退了热就敢不穿鞋就下地,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没轻没重。”
云鹤染的脸红了又红,羞怯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顾无言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忍不住想笑。只觉得周身的温度越来越高,心脏跳的越来越快。
没等云鹤染再有什么反应,顾无言就先发制人,将唇慢慢的靠了过去。云鹤染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想将头转动一下,或是向后或是转开,却完全不受控制。
顾无言感觉到云鹤染的手抓紧了他的衣裳,耳朵能清楚的听见她的心跳,嘴边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又向云鹤染的嘴唇靠的更近了一些。
只觉怀中的人儿身体从僵硬变得放松,眼睛也慢慢的闭上了。当顾无言的嘴唇距离云鹤染的嘴唇还有一毫时,一个声音在这时突然响起。
两个人瞬间都不好了,顾无言无奈的闭了一下眼,抬头向声音处望去。云鹤染的脸腾地一下红成了柿子,羞的她赶紧把头埋进了顾无言的怀里。
明姝的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小甜蜜,她却一脸嫌弃的站在内阁门口。
将怀中面红耳赤害羞至极的云鹤染放坐在床边,顾无言慢慢蹲下,给云鹤染把鞋子一一穿上。
“云妃!”
连翘只说了这两个字,白了一眼刚站起身来的顾无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再一次与明姝擦肩而过,连翘走进内阁。
“云妃怎么了?”
云鹤染心里多少有些紧张的问连翘,心中的猜想越来越多。
“宫里来人了,说是云妃娘娘请您进宫。”
旖旎宫。
走进旖旎宫的第一感觉是奢华,这种奢华透露着十足的不真实。云妃背对着云鹤染,正在给一盆文心兰修剪枝叶。殿内除了自幼就侍候云妃的婢女新月站在云妃身后不远处,就再无其他人。
“三姐姐如今可真是美若天仙,想必过的也是十分安逸吧。”
一句话直接挑明了云鹤染的身份,连翘听后惊吓有之,略显慌张的用眼睛审视着云妃与婢女新月,嘴巴微微张开,手已经摸向了银针。
反观云鹤染却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改变,依旧保持着微笑打量着旖旎宫的陈设。
“自然是没有四妹妹这么艰辛隐忍,心酸度日。”
云妃开口便是响雷,话里话外都在嘲讽云鹤染苟且偷生。云鹤染哪里是肯吃亏的主,反怼一句话便将云妃在宫中看似尊贵奢华然而背后的辛苦与不堪放到了明面上。
明显感觉到云妃抖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转过身,看向云鹤染的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至亲手足,反而像是在看一个隐藏在深处终于露面的敌人。
空气在这一刻紧张起来,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没再说话。云妃的眼眸中带着三分杀气和三分警惕,而云鹤染全程都面不改色心不跳,脸上眸中看不出丝毫情绪。
就在连翘准备出手时,云鹤染先开口说了话。她语气平淡,甚至还带着温和的笑。
“不管你和阮九在谋划什么事,请小心谨慎。”云鹤染到底是没有将心底的话全部说出口,她下一句明明是,我可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
听到“阮九”二字,云妃的眼睛睁圆瞪大,她万万没有想到,云鹤染居然连九皇子云锐泽的事都知道了。云妃凝视着云鹤染的眼睛,心中不断猜想,云鹤染到底还知道些什么,知道又知道了多少?
“你还是先自求多福吧,宣清帝那个老王八蛋已经将主意打到你身上了,皇后怕是忍不住要出手了!”
云妃开口就管宣清帝称作“老王八蛋”,这倒是让气氛有所缓和。云鹤染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皇后要么不出手,这次出手一定是最狠毒的杀招,看来真是不得不防了。
一共在旖旎宫呆了有一个时辰,云鹤染才带着连翘离开了皇城。云妃对外的说词是要跟这位桃夭姑娘学习舞艺,学会后跳给宣清帝看,后妃虽然都对云妃此举表示不屑,心里却都在骂云妃狐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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