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你的事。”
海棠点头若有所思,“哦对了.......桑竹又来了,已经在庭院等了许久。”
“一个人挺能等。”
“倒也不是一个人,司楠上仙也在。”
时昭月就着穿鞋的功夫白了白眼。
“看看去。”
远远看去,司楠和桑竹不知道聊了些什么,笑得灿烂满面红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情侣在树下调情。
时昭月嘴一歪,臭着一张脸念叨:“桑小姐人缘真好,对吧司楠?”
“昭月,你醒了,我买了蜜枣,快来尝尝。”桑竹回过头来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洁白的牙,白里透红的脸颊像被打上了光晕,漂亮的梨涡将人看醉。
时昭月走过去顺手接住了她递过来的纸袋,吃了一颗,糖霜甜过舌尖。
一阵清风拂过,那抹带着光影一般的人迈步而来,一步一步像是慢动作一般,每一步都是一幅精心雕琢的画。
他换上了一件时昭月从未看见过的华服,黑衣红边,绸缎在光下斑斓炫目,暖红披风,发冠换成了精致雕刻的玉簪,披散过肩的发透着幽幽的蓝。
行走的画卷,翩翩公子。
这男人如此好看,时昭月却粹了一口,脸上写满了不悦。
招摇过市,也不知道他最近抽什么风整日来自己的地方晃荡,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
“我说让人家等这么久,原来是在精心打扮。”
尉灵泽正欲开口,话到嘴边又什么都没说,最后还是走到几人面前,“本君不知桑姑娘在此等候。”
他其实知道,只是迟迟没有出现,直到听见了时昭月的声音,就莫名想要出来。
“我不想扰了神君清梦,本就是我有事相求,所以等候一会儿应该的。”
“我说桑竹姑娘,这是我凤灵宫,你这天天不请自来有点没规矩吧?又是来我家又是找我未来夫君的,你好意思?”
时昭月字里行间都是针对,握紧手里的纸袋嫌弃地将它扔在地上,“不好吃,不甜。”
“桑竹自幼便失去双亲,在云镜城里无亲无故,我至始至终只想通过选拔成仙,尚能有点用处,我自知日日请教神君不妥当,但我也是从未强求,神君乐善好施,瞧我好学指点我一二,我知道昭月姑娘瞧我不舒服,但我清清白白堂堂正正,我走就是,昭月姑娘倒也不必咄咄逼人。”
桑竹的眼只是一瞬就湿润起来,声音细软带着哭腔,一抹红挂在眼角着实让人怜惜。
“我咄咄逼人?我逼你什......”
“够了,”尉灵泽微带怒意,“时昭月,桑姑娘是来请教我,不是请教你。”
“这是我的地方!你们怎么不去你自己的地盘?住我这里算什么?”
“呵。”尉灵泽鼻腔冷嗤,“凤灵宫住的应该是羽长主,你现在只是区区掌司,如今没人赶你出去,不过是因为本君在此,若你不想住进大殿掌司偏房,说话行事还是注意些好。”
夜息尘曾提出让时昭月搬出凤灵宫,让新任羽长主住进去,尉灵泽也不知为何,心中想到时昭月若是和那些下人住在一起免不了事端,内心不忍,竟以自己住惯凤灵宫,身边也需要时昭月为由让她得以留在此。
“你既不是火神也不是羽长主,你没有说不的资格。”
时昭月无意间瞥见桑竹轻勾的嘴角,火气直穿脑门。
“行行行,神君大恩大德,我小小掌司无以回报,既然这里我不该住,那我不住就是,什么偏房是吧?我去住就是!还你们个清净!”
她说完转身就走,突然顿住,转身跑向司楠,扯着他的衣袖拉着他和海棠头也不回。
——这狐狸到底和她什么关系?
尉灵泽瞧着逐渐消失在眼前的背影暗自咬牙。
沉默了许久,没了时昭月聒噪的声音,这凤灵宫静得出奇, 尉灵泽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桑竹掩了掩唇,将蜜枣纸袋从地上捡起,心中的快意止不住。
“神君,我......”
“罢了,本君还有事在身,桑姑娘请自便。”
尉灵泽丝毫没有给桑竹说话的机会,沉着脸拂袖离去。
桑竹孤零零站在院里,袖口之下是攥紧的拳头,指甲深深陷入皮肉,抬起的眼眸,底色是一片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