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别打了,这是干什么呀?”
项里正项中梁跑到项一力身边,看着背上血肉模糊,已陷入昏迷的侄儿,愤怒地看倪嘉。
“你这泼妇,竟敢打朝廷的人?”
“打了又如何?”倪嘉双手抱臂,居高临下说道,“你的侄儿觊觎我美貌,想调戏我,我就算打死了他,县太爷也不会治我的罪。”
别说,这个理由还挺合适,非常让人信服。
倪嘉确实生得貌美,又是寡妇,可不容易让人起不该有的心思吗?
项中梁不太敢辩解,侄儿的劣性,他这做叔叔的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可这打也不能白挨呀。
“什么话全凭你一张嘴?我侄儿在衙门当差,条件顶顶好,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哦?既如此那你去告状呗,让县太爷分辨分辨。”倪嘉泰然自若,又挑衅地踢了项一力一脚,根本不带怕的。
“你!”
项中梁见倪嘉这不怕事大的态度,心里也没底。他也瞧见侄儿主动惹的倪嘉,搁哪都是他自找的。
“项里正,你不会不知道刚刚西市斩了三个恶徒,其中一个还是杜师爷的侄儿。你的侄儿和杜师爷的侄儿,哪个后台更硬啊?”
“杜师爷的侄儿因到处欺男霸女惹了杀身之祸,不信你随便找个城里人问问便知。怎么,项一力以身试法,你难道觉得我会怕他不成?还是你认为县太爷是个是非不辨的昏官?”
说着倪嘉将鞭子一甩缠住项一力的一条腿,拖着就走。
“诶,诶诶,你干嘛!”项中梁拽着项一力,慌了神。
“报官呀。我和项一力又不熟,他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堵我去路,估计平日里也没少做坏事。反正大不了我耽误几天再南下呗,我怕啥。”
“是啊项里正,此事若弄不明白,我们张家也等着。”张广山上前说道。
他目睹了整个事件,虽说倪嘉说的和实际情况有些出入,但项一力招惹她是真的。四弟托他好好关照倪嘉,他肯定要站出来维护倪嘉。
“广山啊,一力他纵然有错在先,可倪嘉下手也太重了。你看,人都快给打死了。”
“妇道人家能有多大力气,莫不是他本身体弱。”张广山心虚地咳了咳,睁眼说瞎话的事他还是第一次干。
这才哪到哪,倪嘉能把杜方那三个混蛋从城北拖到城南,再从城南拖到城东,跟游街示众差不多,今儿三人更是在城西被砍了脑袋。
死前又火了一把。
不就是毒打了一顿吗?她对待项一力已经极为仁慈了。
张广山从张广林那知道事情前因后果,不禁咋舌。她真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倪嘉妹子,还是个油尽灯枯的人?
内心不断吐槽,可面上却一本正经的张广山,认真说道:“项里正,您难道不清楚女子被毁名声的后果吗?您侄子只是挨了顿打,妹子可差点失去一条命啊。”
噗!
倪嘉偏过头紧紧咬住下嘴唇,双手用力抠着大腿外侧。
她笑点变低了。
在外人看来她隐忍伤心的模样,怪可怜的。
“我下手重?咱们去找县令说理去。”调整好状态的倪嘉,转过头,戏还得继续演。
“县令下手不重,那砍头的刀一落,往后都没痛苦了。”
“哎,造孽啊,造孽啊!”
项中梁气得不停将拐杖往地上杵,有张广山出面,他哪还敢将此事捅到县太爷那。
他听说县太爷看中了张广林,想留张广林在县衙,说是有些事暂时请他帮忙,这得多大脸面啊。
所以张广林此刻才没一起来,张家人说他晚几天就去豫章府城汇合。
项中梁看着昏迷不醒的混球侄子,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倪嘉。
再怎么说,倪嘉也是项东他们的继母,张家人能不管她的事吗?
哎,若是他自己儿子,好歹一顿家法伺候。
可项一力是兄长独子,从小被惯的无法无天,长大收了性子在县衙当差,以为他出息了,会越来越好,没想到又干出混事。
项中梁进退两难,兄长如今卧病在床,嫂子照顾着他,否则这次他们就一块离开锦阳县了。项一力还说过些日子等他爹病好些,就离开锦阳县。
真愁人!
项中梁又不能不管项一力,于是只能使唤自己儿子跑一趟。
“项诚、项忠,还不扶着你们堂哥看大夫去。”项一力皱着眉头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