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大根深。
天罚正如一棵参天古木,盘根错节。
正因为其复杂,才不可能真正意义上面面俱到。
有些问题。
三老是清楚的,也是无奈的。
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纷争。
即便是超凡者,那也是要吃饭,要睡觉,要休闲的。
司徒家为何要替天罚卖命的打拼?
所求不就是权利和更好的待遇?
地魔的仇人,为何会被天罚所庇护,好好的生存着?
因为他拥有价值,拥有财富,能够养活一大帮的人。
天罚首屈一指的超凡者组织,对于资源的消耗,同样也是极为恐怖的!
总不能让兄弟们饿着肚子干活吧?
“师心渊,噬心司的成立已经不可阻挡,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稍稍放缓脚步。”
“至少...一步一步来,而不是想着一蹴而就。”
“天罚经历过一次最为惨痛的叛变事件,我们真不希望再有那样的局面出现!”
“咱们也承受不住那种局面的出现,你...明白吗?”
徐老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恳求的意味。
糜老和闫老,也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师心渊,一时间无从开口。
错误的一次次累积,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如师心渊所言,一次次的“小事”堆叠起来,而今也便成了倾天之势。
“三老以为,咱们还有退路吗?”
师心渊神色平静,丝毫不为徐老的恳求所动。
“天罚这棵参天古木,烂的可不是那么一两根枝丫而已,而是根!”
“还不是那么一星半点!”
“若想要延续生命,必须得重症下猛药!”
徐老仍想要劝慰:“可是...”
“没有可是!”师心渊直接打断了他,“凤凰浴火,重焕新生。此次之变,不单单涉及天罚,更涉及罪业一方,涉及到整个世界的格局!”
“雷猛是活生生的例子就在咱们面前,继续放任下去的话。”
“咱们迟早会被生灵自身的业火所吞没!”
师心渊语气决绝,分毫不让。
他就像是一柄剑,锋芒毕露,宁折不弯。
从设想并且提出噬心司之后。
他就彻底斩断了一切退路。
“真有那么严重?”闫老忍不住质疑了道,“雷猛这样的事情,确实证明部分罪业情非得已;但也不能否认,更多的罪业掌控者,本就是极度邪恶的存在吧?”
师心渊直视着闫老的眼睛,郑重道:“我认为,咱们或许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对超凡力量的理解误区之中!”
说着,铮铮琴音从无形演化有形,缭绕于他的身侧。
琴魔,便是师心渊的能力名称。
带有一个魔字,却并非罪业的力量。
“古人云,相由心生。力量的诞生本身,或许根本就没有对错之分,也没有正邪之分。”
“我甚至一度在想,为什么都是超凡力量,怎么就被打上了罪业和天罚的标签?”
“那种力量的诞生,难道说不是我们本心所最为渴求的吗?”
一番话下来。
三老也是陷入了思绪之中。
是啊。
超凡的力量。
从什么时候起,就被打上了“罪与罚”两种标签了呢?
什么时候,连身居高位的他们,居然也会雾里看花,分晓不清了呢?
是一代代传承所导致的惯性。
还是有人,在故意遮掩他们的双眸?
越是深思。
莫名的恐惧感,便开始在心田不断滋生。
三老的额头,开始有冷汗溢出。
看似简单正邪对立问题背后,好似隐藏着致命的大恐怖!
“察觉了吗?是不是感觉很可怕?”
“明明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情,为什么就演变到了,如今这种近乎难以解决的局面?”
“这样的情况下,三老以为,还能继续拖延,一步一步的来吗?”
三连问,问得三老哑口无言。
没有意识到之前,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就好像,天是蓝的,云是白的。
罪与罚的区分,也只是世界原本的规则一种,怎么会让人去怀疑什么呢?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