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抬头,她隐约感觉到牙根在咯咯作响,指尖狠狠扎进了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
谢琳谢雅哪见过谢意婉吓成这样,对视一眼,遗憾不能当众拍手称快。
裴仕之同样咬紧了牙,他见不得谢意婉受这样的委屈,恨不得立刻站到谢意婉身边,为她挡住所有风雨。
可是他不能。
就在裴仕之心焦隐忍之时,一道娇小的身影站到谢意婉与福康公主中间,将福康公主所有的怒火转嫁到了自己身上。
福康公主锋利的美目上下打量着突然出现林栀予,声线冷如冰屑,“你有话说?”
林栀予恭敬朝福康公主行了礼,“殿下请息怒,臣女确实有几句话要讲。”
“说吧。”
福康公主神情寒戾,她倒要看看林栀予如何狡辩!
林栀予姿态恭谨,“关于臣女身上这件衣裳,方才非是福康公主看走了眼,这件也确实是流光衣,错全在臣女身上。”
福康公主哼笑一声,“哦?你错哪了?”
“错在臣女见识浅薄,臣女不似殿下眼界宽广,臣女自小囿于方寸之地,此生头一回买到浮光丝做的衣裳,不懂如何清洗保养,拿回去便叫下人泡了冷水,如此才叫浮光丝失了光泽,化成了土蚕丝的模样,此为其一。”
“臣女愚钝,未能在公主提出质疑时,反应过来及时回答,致使殿下险遭误解,与二姐姐生了嫌隙,此为其二。”
“殿下独具慧眼,英明果决,臣女自愧不如,但还请殿下念在臣女初犯的份上,绕过臣女这次,臣女日后定然勤加学习,力补不足。”
三两句话便将错揽在自己身上,为陷入水火之境的两人同时寻了台阶下,福康公主的怒火灭了大半,若有所思地盯着林栀予瞧了一眼。
短短月余时间未见,这林栀予的变化竟如此之大。
林栀予确实帮了她,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