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月份的清早微冷,需要穿上毛绒外套抵御低温,苏悦宁穿着一身灰色休闲大衣,内搭绿色针织衫,同绿色系阔腿裤,走进心理门诊部。
今天是周一,预约的心理患者是一位富商太太,也是毛韵惠的好朋友,两位一同长大,规划的人生路线不一,生活也就完全不一样。
人们常说今天所受的苦,是以前种下的因,兰因絮果,诚然毫不欺人。
富商太太毛艺涵和毛韵惠来自同乡,一直在一起上学,成绩都很好,可是高中的时候毛艺涵被一个有钱的公子哥追求,很快就被世俗化,大学也是专科毕业,就和公子哥结了婚。
婚姻生活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婚后公子哥凭着家里长辈的支持,公司发展越做越大,当然瞧不上人没背景没学历,人老珠黄的毛艺涵,但共同孕育一子一女,表面功夫做的很好,背地里养了其他女人。
没有丈夫的偏爱,毛艺涵生活如履薄冰,连孩子也瞧不起她,心理上被打压,焦虑不安,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被他们一家骂精神病。
“苏医生,你说我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子,当初我也是成绩优异,他苦苦追求我半年,我才答应的。”
“可就算这样,为什么孩子也不理解我呢,我辛辛苦苦拼命生下来的,变得刁酸刻薄,追求物质。”毛艺涵坐在心理治疗室的暖色系躺椅上,一滴泪水滚滚滑落。
苏悦宁穿着白大褂,低马尾麻花辫,眼神坚定的看着她,用纸巾温柔替她擦干泪水。
“你很好,不要妄自菲薄,这个社会本来对女性很不公,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会把责任全推在女人身上。”
“我们应该远离这类人,就算是自己的骨肉至亲,我们首先是自己,才是其他角色,你不快乐,循环下去就没有任何意义。”苏悦宁说完,又泡了杯花茶递给毛艺涵。
“我看您气质很好,想必会跳舞,楼上有音乐室,我安排同事陪你,舒展一下四肢,什么都不要想,听我的。”
“你在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把思绪放空,用舞蹈愉悦你的大脑。”苏悦宁轻声轻语交待着毛艺涵,和她一起去了第四层。
眼看毛艺涵女士进入状态,苏悦宁下楼准备把她的状况输入电脑中,翻看手机通讯录,找到以前京都大学的舞蹈系同学名片,试着报舞蹈班,让她忙碌起来,重新找回自信。
一个小时后,毛女士大汗淋漓的走下来,苏悦宁把毛巾和矿泉水递上去,
“感觉怎么样,今天有没有放松一些,休息会去后面的湖边走走,看看医院人来人往,墙壁上的祷告手印,对于患病家属来说,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今天回去后,试着什么都不要理会,冷静下来,想想做最坏的打算,如果你能接受最坏的结果,说明你就能重获新生了,这是我以前同学开的成人舞蹈班,大胆去试。”
“改变不了别人,试着改变自己,唯有自渡才能治愈,下个星期一再来预约找我,回去注意安全!”苏悦宁的声音徐徐传来。
看着毛女士走出了门诊部,苏悦宁结束了半天的工作,整理下治疗室,准备吃饭午休,迎接下午的工作安排。
陆家别墅
今天是陆老爷子八十大寿,陆二叔一家串唆着老人,要全家聚集,为他举办八十岁的生日。
实心梨花木旋转餐桌上,可供十八人吃的大餐厅,上十人坐在椅子上,菜品珍肴,无人在意。吃饭不是目的,主要是邀请陆时深来陆家老宅,借机告状。
“你看现在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黎经理已经在咱家工作二十年了,说开除就开除了,这让他一大家子怎么活啊,到时候他出去乱嚼舌根,败坏公司名声怎么办。”
这是陆二叔,陆烨的声音响起,不怀好意的目的显然易见。
“哟,二叔有空担心别人,还不如担心你儿子,听说醉驾撞死了人,出钱叫别人代替坐牢,可惜没有不透风的墙,坏事做多了,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有人匿名举报陆时宸,警察这几天怕是要上门了。”
“你只听见他被开了,没听见他说我已经给了十年基本工资,一到年纪就有养老退休金,仁至义尽。我看你是被人当枪使不自知,这么多年了,二叔你一直没变,佩服。”陆时深喝了一口烈酒,翘着二郎腿,游刃有余的说道。
“好了,今天是我生日,不谈公事,吃饭吧,”陆老爷子打断两人的谈话,带头吃起了菜,永远都是和稀泥,失去了一个儿子后总想着家里太平,真可笑,又可悲。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