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时总嫌弃时间过得慢，偏偏每天的时间又过得很紧张，第二次月考过后，安乐的成绩稳定在200名左右，她欲哭无泪，考试前的信誓旦旦和自信都像抽在脸上的巴掌，恶狠狠地嘲讽着她，她烦躁地支着头，不愿意听周围人的讨论。

程舟伸出食指在她手臂上戳戳：“你不会哭了吧。”

安乐立马转过头瞪着她，似乎在以此证明自己没有哭，她理理碎发端坐身体：“才没有。”

程舟低声轻笑，把手伸进口袋，目不斜视地把东西放在安乐桌子上，安乐拿起来惊讶道：“诶？这不是我上次给你的巧克力棒吗。”

“嗯，给你的。”

安乐立马就因为自己刚才对他的态度有些愧疚了，她不好意思地看向他：“谢谢。”

放学路上，安乐背着书包慢慢地走，不愿意去面对林婉红的批评，等到了家里，林婉红兴致勃勃地把饭菜端出来，安乐对上她的眼神，无端地感到歉疚，她迟疑着，害怕打破这一刻和谐的氛围。

她低着头，还是轻轻开口，林婉红的表情霎时间就沉了下去，她们面对面坐在饭桌前相对无言。

“这就是你努力的成果吗？考试之前你怎么和我说的？”

平静的两句话，安乐感觉呼吸困难，她不知道说什么，如何开口，唯有用沉默应对着一切。

“说吧，你想和我说点什么，自己说。”

安乐心头郁结，林婉红这样逼问的态度让她感到无比的烦躁，她赌气似的开口：“没什么想说的，我只能考到这个成绩了，不是马虎，也不是没审清题.......”

“你就是这个态度是吧！”陡然地加大音量，安乐心头一颤，情绪倾泻而出：“不是你要我说的吗，为什么我就不能表现出不开心，有谁考得不好还能笑得出来吗！”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她大力抹掉，把头偏向一边。

“安乐，你现在学会和我犟嘴了是吧？啊？”林婉红每一句话都像压迫在她肩膀的大石头，直叫她喘不过气来，她闭上嘴缄默不语，只剩眼泪一颗接一颗地冒出来。

“你说啊？怎么不说了呢？”林婉红情绪更甚，直到开门声打断这一切，安向远急急忙忙把东西一放，拉过安乐大手一抹，抹掉她的眼泪，“去，先进屋，去去！”

“你就惯着她！她刚才还会对我喊了呢！”

“那我就不能解释了吗？为什么你说得就都是对的？”安乐猛地回过头，不管不顾地大喊。

这下是把林婉红的情绪推上了顶峰，她作势要朝安乐走过来，安向远立马拉住她对安乐喊道：“进屋去，快点！”

安乐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泪止不住地滑落，她掏出作业本，却无心思翻开，任由自己这么一路哭下去。

第二天一早，林婉红把早餐做好放在桌子上，然后一声不响地走进卧室，安乐立在那儿思考片刻，拿了一个鸡蛋分两口塞进嘴里，便出了门，她用力地咀嚼着，仿佛这样就能宣泄自己的不服气和愤怒。

她揉了揉发涩的眼睛，便掏出卷子闷着头做，幼稚地以为，自己下次考出一个好成绩就是对林婉红的“报复”。

“我去！忘带回去了！安乐，英语作业借我。”程舟坐下来刷刷几笔写完，安乐低着头拿过。

“你眼睛怎么了？哭了？”

“你烦不烦啊！”安乐脱口而出，说完便后悔了，自己不该把脾气发到他身上的，不过她低下头没有说话，身体僵硬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程舟没有意料之中的生气，而是侧过头静静地看了她一眼，收敛起神色不再吭声了。

安乐抬起眼睛向左瞟，程舟校服外套敞开，后背挺直，低垂眉眼，手指间转着一支笔，一缕头发支棱着，一看就是昨晚睡觉压得，顽强地挺立着。他察觉到抬起眼睛对上她视线，安乐顿时无路可逃，尴尬地迎上。

“嗯......对不起。”她犹犹豫豫地说。

程舟脸上流露出无奈的神色，他把手伸过来，安乐下意识向后躲，那只手停顿在她面前，随即有点强势地向前，在她头顶拍拍，像安抚小猫小狗似的动作。

安乐不明所以，程舟轻咳一声，“我没生气。”

“哦——那就行，嘿。”安乐咧开嘴笑了一下，两个红肿的眼睛变得更小了，样子很滑稽。

程舟右边嘴角微微抬起，“真丑。”

“啊？真的很丑吗？”安乐双手挡在脸两旁，开始担心起自己的脸了。

程舟点点头，看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