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走下去。

这学期结束，一切也就结束了。

期末考试前一天，杜悦拿着考试条一个个发给他们，嘴里依旧唠叨着，安乐蒙上层感伤，下学期可能就听不到了。

“这是你的。”沈鹤南依旧在试探，常常是把东西放到她手边一声不吭，安乐从前绞尽脑汁地去接近他，怎么没发现有那么多理由呢？看着他灰溜溜的样子，却完全没有报复成功的快感。

期末考试结束，是个大晴天，高一六班小分队终于再次聚到了一起，她们四个围着个小桌子，各自吃着冰淇淋。

依旧是张开贺和许佳茵在拌嘴，程舟闷着头吃得很快，安乐把塑料勺塞到他手里，“吃那么快，你不冰脑袋吗？”

程舟接过，依旧不理也不看她，安乐无奈地支着头，感觉对面坐着的人突然缩小，在一阵朦胧的烟雾里变成了那个让他头疼的小外甥。

“哦，对了，安乐要学文了。”许佳茵舔着嘴唇说。

“没事，安乐，你就算去了别的班级我们仨也不会抛弃你的。”张开贺抬起头，眼神坚定。

安乐笑了一声，郑重其事地握拳表示感激，“多谢！我一定不辜负阻止对我的抬爱。”

“有觉悟。”针锋相对的两人齐声说道，唯独某人在角落里情绪不高，触到他的眼神，恐怕都能给人扎成筛子了。

从奶茶店出来。依旧自动分成两波，应对着许佳茵没完没了的招手，安乐好一会儿才回过头，程舟在前面走，却也不至于太远追不上。

她跑了几步，直接挡在程舟面前，“之前是我不对，对不起。”她直视着程舟眼睛，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大有程舟不原谅她，她就不走了的架势。

程舟终于抬起头正视她，浑身的气势软了下来，安乐见状，上前一步，“我之前确实是……冷落了你，不过都是有原因的，真的对不起。”

“噢。”他从嗓子里发出声音，似乎是很久没说话了，声音低低的，可能是离得太近，震的安乐耳朵痒痒麻麻的，她笑了一下，松了一口气，冷暴力真是太可怕了！

程舟的眼睛不再冷冰冰，而是弯起来，变成了单眼皮，他的眼皮弧度很好看，长长的，在眼尾处有一道阴影。他低头看向她，“我也没那么小心眼儿。”

“怎么没有。”安乐默默吐槽。

程舟伸出手轻推她的脑门，安乐后退了一步只是傻笑，程舟不禁感叹，她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再也不怕她哪天突然走掉。

他们暑假时间一向很短，只有一个月多一点。报道那天，安乐再次进入这间教室，终究是有些不舍，为了不耽误学习进度，刚开学她们就要进行分班，七中一向是理科盛行，文科班的数量只有理科班的三分之一。

安乐拿着文理分班志愿表，一笔一划填上，等过了今晚就再也不是六班的了。她深深吐出一口气，总算要结束了。

安乐背着书包漫步在夕阳下，身后“铃铃铃”的声音，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程舟推着车，两人沉默地踩着掉落的枯黄树叶走。

“明天我就去新班级了。”

“知道，我也去。”

“得了吧，不信。”安乐白了他一眼，什么事都要开玩笑。

“给。”程舟从裤兜里掏出折了好几层的纸，文理分班志愿表上赫然是他的大名。

“你疯了吧？不行。”

“怎么不行，这是我的事儿。”程舟本以为她会高兴，没想到是这个反应，难道就这么烦他？

这可是有关前途的大事儿啊，他怎么这么草率，安乐停下脚步，认真地盯着他眼睛，表情里有些焦急，“程舟，你理科那么好，你选什么文啊？你背五言诗都费劲，学文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想和你一起！不行吗？”

“不行！”

“你知道…”

“我知道！”安乐加大音量骤然打断他，胸口起伏，唯恐他捅破两人之间的窗户纸。

程舟静默，眼睛里全是失望，安乐不忍心，放软了语气，“程舟，你认真点，别这么幼稚好不好。”

“我幼稚？”程舟像又被点燃的炮仗，“轰”地炸了。

“那你也不能因为喜欢谁就耽误了自己吧！你这样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安乐豁出去了，一把把程舟那张表夺过，撒腿就跑，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她没法面对他了。总之，不能再错上加错。

程舟愣在原地，被安乐搞得这么一出彻底风中凌乱了，脑袋里反复循环她那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