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止水，所以，她将沈鹤南的聊天方式删了个一干二净，毫不犹豫。

即使她依旧期待着一个答案。

“是。”安乐不想说谎，直视着他，情绪莫名低落。

像是憋到了一定程度，程舟胸膛起伏，深深呼出一口气，恨不得面前立刻出现一个沙包，让他一拳砸上去！可偏偏又拿安乐没有办法，她就不能说点好听的！非得这么直白！偏偏他又舍不得、丢不下……

安乐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去做一件事，班级里的每一双眼睛都变成推动她前进的动力，每当她想懈怠偷懒时，便会在脑海里循环播放那一张张排名表，一科科成绩，林婉红的期望和失望的眼神，以及数不清的课程进度。

好在一切开始有了起色，她不再是对着卷子只会挠头的状态，而是开始尝试去解答，这让她在枯燥的生活中渐渐有了些安慰。

升入高二以后，不仅增加了晚自习，连仅存的周末都被剥夺了一天，安乐想，这样也能催促着她学习，不至于在片刻的放松时光里一而再，再而三地荒废时间。

安乐匆匆吃过晚饭，在林婉红的强烈要求下，带了一盒牛奶，说是补脑，安乐拗不过她，解释起来又觉得累，便塞进口袋里走了，想到牛奶的膻味儿，便觉得难以下咽。

这时候学生都在吃饭还没有回来，每间教室只有些留校吃饭的学生，教室里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着实不怎么好闻，安乐走在楼梯上，闻到飘出来的饭味儿，禁不住感到有些饥饿，刚才吃得太急，只吃了一点。偏偏还只带了盒牛奶，她在口袋里捏捏盒子，还是饿着吧。

“安乐！好久不见啊！”张开贺从她后面追上来，一如既往地夸张。安乐由衷地感到高兴，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抓住了一丝希望的火光。一定是她最近太苦了，连见到张开贺都像见到亲人一样了。

她咧开嘴，感觉自己好久没这么笑了，看向了他手里的包装袋，“你还没有吃饭吗？”

“啊，我和程舟的，要不一起来点？”

“啊，我得写作业去了，你去吃吧。”

张开贺看着安乐匆匆走开的背影，总觉得怪怪的。

“程舟，你爸带着饭来了，还不过来接？”张开贺把饭挡在他眼前，虚张声势地说道。

“滚。”程舟接过，立马开始吃了起来。

“我刚才看见安乐了。”

“唔？”程舟扒拉饭的筷子顿住，继而又开始动作，漫不经心地问，“你们说什么了？”

“没说啥啊，我说让她和我们吃，立马就跑了。”

程舟舌尖抵住腮帮，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还躲着他呢是吧？

“你俩是不是又吵架了？”张开贺看着他表情，忍不住问。

“没有。”硬梆梆的回答。

“不信。”

“要是你想和一个人说话她老躲着你怎么办？”程舟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

“我就说吵架了吧。你承不承认？”

“嗯，快说怎么办？”程舟不情不愿地回答，像蚊子哼哼似的。

“对待安乐这种性格，你就得步步为营。”张开贺伸出右手两根手指，作走路状，“然后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他手猛地向前一劈，“让她丢盔弃甲，你再声泪俱下，她心一软，不就成了。”

“你闭嘴吧。”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得是真诚。”张开贺无视他的否定，继续输出经验。

“她是不是表情动作习惯什么的都正常，但就是有种距离感。不冷不热的？”张开贺又把脑袋凑近，胸有成竹地问。

程舟一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那就对了，按我说的办，保准让她对你回心转意。”

“你咋这么有经验？”为了防止他继续追问，程舟先发制人。

“天生的智慧。”

“……”

放学后，安乐也随着大部分的人向楼下走，如今也不需要再躲着谁或追上谁了。

“咳。”程舟看着前面的安乐，大跨步赶上。

安乐头也没回，“干嘛。”

“没事就不能一起走啊？”

“能——”安乐无奈地拉长声音。

“是不是学文的原因？”

“什么？”

“你怎么这样。”程舟学着之前安乐学他严肃的样子，眉毛紧皱下压，微微嘟嘴。

“嗤——”安乐被逗笑，疲倦地说：“卖萌可耻。”